陸決呼吸沉重,在苦苦支撐,似乎下一刻就會倒下去:“你很了解我的情況?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是想問有沒有挽救的辦法吧?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林晟支著腦袋笑,“你死得越難看我越高興。”
陸決閉了閉眼:“那好,換個問題,你為什麼這麼恨我?就因為你叔叔林毅的死?”
林晟陡然激動起來:“那不是我叔叔,那是我父親,親生父親!”林晟嘲諷地笑了起來,“而且你們都不知道吧,我父親不姓林,他也姓陸,算起來,還是你堂叔呢。”
陸決神情一動,等著林晟繼續說下去,卻在這時,林晟猛然抬頭,看著辦公室四周,表情變得驚悚而又扭曲。
“你在這裏放了什麼東西!”
辦公室的門窗、四角、牆邊,都依稀有一點晶瑩的東西閃了一下,林晟發現自己無法脫身了!
陸決精神力雖不如他,但到底也是一等一的精神師,林晟想要迷惑他,必須下足功夫,所以坐在這裏的“林晟”,不僅僅是一束精神力那麼簡單,而是一旦失去了林晟這個精神師就要廢掉的所在。
既然被發現了,陸決也就不再裝了,他緩緩地轉身,神色冷峻地說:“既然來了,就不要再走了。”
……
左安安那邊很不安,想了又想,撥給了邢程,一接起來,那頭懶洋洋的:“安安啊,這麼晚了什麼事啊,我都睡了……阿決?他那個工作狂還在工作呢?……在幹什麼?我哪知道?怎麼,你打不通啊?”
左安安快給氣壞了,囉囉嗦嗦一堆,這人是還沒睡醒吧!
“所以我叫你馬上去看看他啊!立刻!馬上!不然我回去後把你的研究所給砸掉!”她沒好氣地吼道。
邢程咧了咧嘴,看看通訊儀,這是怎麼了,大晚上火氣這麼大?難道是欲求不滿?
邢程又撇撇嘴,這倒是可能,他可是清楚這一對雖然形式上已經結婚了幾個月了,但至今分居的,也不知道是搞什麼鬼。
想到這個,他的眼神漸漸凝重起來,其實他也發現了,陸決最近很不正常,這不正常還是開春之後,他一個人跑到首都之後才開始的,旁敲側擊地問他,他又七分實三分虛地糊弄過去,要說沒鬼誰信啊!
想到這裏,他立即從床上跳了起來,抓起衣服就出門去,反正現在是陸決他老婆打過來要他查的,就算他發火也不能朝自己發吧?
邢程有恃無恐地想著。
他其實睡在自己的臨時研究室的休息間裏,和陸決是在同一棟樓裏,隻不過他在二樓,陸決在五樓,走過去非常地快,可是一走出走廊他就感覺不對勁了。
一股不和諧不尋常的氣氛。
然後樓上是霹靂轟隆一陣響,整座樓都抖動了一下,然後整座樓所有的燈泡熄滅,所有的玻璃碎掉。
同一時間,邢程感覺到自己的感官都被屏蔽掉了,尤其是耳朵,好像被一種強大到可怕的電磁波幹擾,耳朵裏塞進了濕答答的海綿,又好像整個人被投到暗流湍急的水底。
一瞬間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知道。
邢程雖然不是精神師,但他研究的領域特別廣,對精神師這種生物當然也研究過很多,馬上就明白這是兩股強大的精神力狠狠相撞的結果。
又想到之前他和陸決一起討論、實驗弄出來的那套可以禁錮精神力的係統,他臉色都變了,跌跌撞撞的就往樓上跑去。
當他跑到五樓,發現這裏簡直是重災現場,地麵上都是一條條的裂紋,好像稍微一用力樓板就會塌陷下去,而一群一看就是全副武裝的人正撞開門衝進陸決的辦公室。
邢程的心提到了頂點。
下一刻,裏麵傳出陸決不疾不徐清沉有力的聲音:“不用緊張,這隻是他的一道幻影。”
邢程覺得牙疼,這個家夥,隻要事情沒有發生在他所在意的人身上,哪怕是天塌下來,也不會有多餘的表情,想要單憑一個聲音去判定他的情況,簡直是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