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被稱之為三羽鳥中的老大的少佐,滿意地點了點頭,遂對老板下了逐客令,說話的口氣充滿了自信。他叫永田鐵山,是這次秘密會議的主要操縱者。他的父親是一位名醫,負責一所紅十字會醫院。由於日本的紅十字會是陸軍軍醫隊的非正式的分支機構,他父親的病人推薦他進了著名的士官學校,畢業時榮列全年級第二名。1912年,他升入陸軍大學深造,以最優秀的成績畢業,並被派往駐丹麥哥本哈根大使館工作。由於他在整個歐戰期間的工作非常出色,所以從1920年6月起,被授予離職到“歐洲旅行”的全權。永田利用工作之便,走遍了歐洲諸國,集中考察了巴黎、蘇黎世和法蘭克福三城市間的三角工業區。在皇太子裕仁旅歐訪問期間,他奉調來巴黎,向這位雄心勃勃的皇太子麵陳振興日本的意見,並得到了極高的讚賞。不久,他又和東久邇宮親王策劃了這次秘密會議,由他親自選定了岡村寧次、東條英機,還有那位一直沒有說話的小敏四郎少佐為共謀大業的人選。他和小敏四郎、岡村寧次係士官學校同班同學,在日本陸軍中素有“三羽鳥”——三隻烏鴉之稱。浴室老板離去之後,東久邇宮親王當仁不讓地選了一個臨窗向陽的床位坐下,慢慢地脫著身上的戎裝;接著永田鐵山、小敏四郎、岡村寧次這“三隻烏鴉”依次選定床位坐下,非常軍人化地脫著身上的軍服;由於東條英機在士官學校中比“三羽鳥”低一年級,按照日本軍隊中論資排輩的規矩,資曆淺的人如越雷池犯禁,是一定要挨耳光的。所以他依然站在原地,像聽差似地等候指示。東久邇宮親王第一個脫完了衣服,自我欣賞地看了看全身的肌肉,然後穿上拖鞋,把一塊淡藍色的浴巾係在腰間,富有節奏地走到東條英機的身旁,關切地說:“東條君,不要拘泥於軍人的禮節了,快找個床位脫衣服去吧。”

“不!親王閣下,你們進浴室中商討安邦定國的大計去吧,我站在這裏擔任警戒。”

東條英機雙腿並立,很是識趣地說。東久邇宮親王早就聽說過,東條英機是永田鐵山的門徒、密友和忠仆,請東條英機選擇在巴登.巴登密謀開會,也是永田鐵山的主意。這時,脫完軍裝的永田鐵山恰好走到身邊,東久邇宮親王商量地說:東久邇宮親王早就聽說過,東條英機是永田鐵山的門徒、密友和忠仆,請東條英機選擇在巴登.巴登密謀開會,也是永田鐵山的主意。這時,脫完軍裝的永田鐵山恰好走到身邊,東久邇宮親王商量地說:永田鐵山沉吟片刻,操著請示的口吻,但說出的話語卻又做了結論:“那既參加會議,又擔任會議的警戒,您看這樣可以吧?”

“可以,可以”東久邇宮親王說罷,挽著永田鐵山的臂膀,朝通向浴室的大門走去。東條英機受寵若驚,待東久邇宮親王和“三羽鳥”老大哥走進浴室後,就近選擇了一個床位坐下,訓練有素地脫完戎裝,隨手拿了一條白色的浴巾,穿著拖鞋走進浴室。這是一座霧氣騰騰的浴室,被一座熱礦泉池占去了三分之二的麵積。東久邇宮親王坐在汩汩上湧的泉眼上,側身靠著礦泉他的崖壁,合著雙眼進入了仙境。他是想起了日本古老的“五右衛門風呂”浴,還是回憶起在巴黎幽會金發女郎那美妙的一瞬?似乎都不是。坐在他對麵的是永田鐵山和岡村寧次,他們依偎著泡在礦泉水中,可能是不太適應這樣高的水溫吧,燙得嘶呀哈的,似乎也忘卻了今天沐浴中的大事。嘩的一聲水響,倒在東久邇宮旁邊的小敏四郎躍出了水麵,光著瘦削的身子,穿著拖鞋在迷漫著霧氣的浴室中緩緩踱步。這時,泡在水中的東條英機小心地走出礦泉池,把頭探出室門察看,確保外麵沒有人偷聽。他轉過身來,透過濛濛的熱氣,一眼看見了緊蹙雙眉的小敏四郎,禁不住地暗暗自問:“他是聞不慣這礦泉水的味道?還是在思忖今天的會議如何召開?”

小敏四郎出身貴族,自小健談,在“三羽鳥”中排行老二。他早年入士官學校,與永田鐵山、岡村寧次同班,畢業時名列第五,排在永田鐵山之後。但是在陸軍大學畢業的時候卻名列第一,又排在永田鐵山之前。同學們說他“容易激動”,“人精明得幾乎過了分”,但大家都承認他是一個才華橫溢的戰略家。在俄國革命的整個時期,他被派往莫斯科,他的結論是:布爾什維克主義是對日本和天皇的第一號威脅。在他拚命地鑽研馬克思主義以後,他又認為日本應當有自己的部落共產主義。在這種製度下,一切人都可以神秘地與天皇溝通思想感情。裕仁皇太子旅歐訪問期間,他奉召來到巴黎,當麵聆聽了皇太子的教誨,隨後又與東久邇宮親王、永田鐵山、岡村寧次共同策劃了這次會議。小敏四郎突然收住腳步,望著浸泡在礦泉水中的東久邇宮親王,有情緒地說:“親王閣下!我們的會議應該開始了吧?”

東久邇宮親王慢慢地睜開了雙眼,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遂又拿起一條潔白的浴巾擦去滿麵的汗珠。稍頃,他才不慌不忙地從礦泉水中站起身來,坐在浴他的邊沿上,巡視浴池,發現永田鐵山、岡村寧次、東條英機已離開池中,赤身裸體地坐在池沿。他神態嚴肅地說:“今天會議的主角,是你們三隻烏鴉嘛,我是順路來巴登.巴登,碰巧趕上了。我看你們就按照既定的方針開始吧!”

“三羽鳥”和東條英機都懂得東久邇宮親王說這番話的意思。一,為了遵守皇室的禁律,與會者都必須永遠拒絕說明東久邇宮親王曾出席過這次會議;二,他是這次會議的仲裁人,與會人僅僅是發言者。不時,與會者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三羽鳥”的頭子永田鐵山的身上。光全都集中在“三羽鳥”的頭子永田鐵山的身上。“今天的會議,是探討大和民族的生存,和未來日本帝國之命運的大事。最後還要形成一個秘密的綱領,以指導我們的行為。因此,諸君都要開誠相見,坦率直言,遇到有爭議的問題,由親王裁決。如沒有反對意見,就開始吧!”

浴室的霧氣,給這次秘密會議增添了神秘的色彩;與會者的發言,就像是他們一絲不掛的身體——毫無掩飾。首先,東久邇官親王扼要地追述了明治天皇的理想:“以神權政治進行統治和保持日本的天照大神的聖潔”;接著,他又講述了大正天皇的追求:“希望使日本有一個進步的西方式的政府,堪與亞曆山大大帝、路易十四和德皇的政府媲美,”當然,他自己“想當一個專製君主和帝國的締造者。”

他沉吟了一會兒,突然揚起右手,重重地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富有蠱惑性地說:“但是,隨著大正天皇得了腦溢血症,不僅他的追求全部落空,而且日本帝國的命運也處在了十字路口上!在我和皇太子的密談中,一致認為:如果要實現其帝國的宏偉目標,就必須建立以現代武器裝備的、以冷靜的政治家頭腦部署的生氣勃勃的戰士組成的大軍。所以,這也是今天會議的主要宗旨。”

“我同意親王的這一灼見!”

永田鐵山說:“為了實現皇太子這一偉大的治國抱負,我認為必須改組陸軍,使它與勝利的法國軍隊處於同等的水平。”

“完全正確!”

小敏四郎以他的舌辯之才,剖析了日本陸軍的缺點,以及裝備上的低劣。旋即又揮動右臂向前方猛地一擊,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大聲說:“為了使帝國的陸軍,與勝利的法國軍隊處以同等的水平,必須訓練陸軍使用坦克,使用飛機這些現代武器。”

“但欲達到這種目的,”岡村寧次猝然終止了話語,倏地跳出滾燙的浴池,拎起一桶涼水澆在自己的身上,他驀地昂起頭,眼鏡後麵的眸子射出了凶猛的目光,惡狠狠地說:“我認為改組陸軍,首先是奪取帝國陸軍的領導權。換句話說,必須清除陸軍中的長州藩的領導人。”

“首先是打倒代表長州藩勢力的元老山縣陸相!”

東條英機堅定地補充說。“對!必須清除長州藩的勢力,必須打倒山縣陸相”東久邇宮親王看著“三羽鳥”和東條英機義憤陳詞的樣子,心裏有著說不出的高興。隨著這聲聲討伐陸軍元老山縣的呼聲,他又禁不住地想起了長州藩勢力控製帝國的往事長州藩族,曆來是日本統治集團中的一支實力派。自明治天皇始,長州藩族又為寡頭統治集團提供大部分的執政者,尤其在控製警察的內務省、控製長期工業計劃的農商省,以及日本帝國最重要的陸軍中,大權幾乎全部操縱在思想保守的長州藩係的政客官僚手中。為了實現日本帝國的全球戰略,大正天皇的六親王同信誓旦旦的海軍係薩摩藩盟友密商,決定不失時機地進行一次地下活動,徹底粉碎山縣及其長州藩的嚴密控製。為了遠遠躲開陸軍靈魂老山縣的耳目,反長州藩的總部設在巴黎,而領導和擴充人員的重擔就落在了東久邇宮親王的肩上。所以,當他聽到親信“三羽鳥”,以及東條英機的矛頭直指長州藩的時候,內心的喜悅是不言而喻的。落在了東久邇宮親王的肩上。所以,當他聽到親信“三羽鳥”,以及東條英機的矛頭直指長州藩的時候,內心的喜悅是不言而喻的。小敏四郎支持岡村寧次,東條英機支持永田鐵山,二比二,互不相讓,爭得不可開交。最後,東久邇宮親王隻好強行製止。他看了看互不服氣的雙方的表情,嚴肅地說:“下邊,我們再討論一下帝國複興的根本之路。換句話說,如何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大和民族的生存、發展的路途。”

在研討這個問題的時候,“三羽鳥”和東條英機卻是那樣驚人的一致:亞洲是日本人的亞洲,必須把歐美諸國從亞洲驅逐出去:欲要圖謀亞洲,必須占有中國;欲要使中國臣服,必須占領滿蒙;“能否取得滿蒙,關係到日本的生死問題。”

在取得中國之後,再實現大正天皇的宏圖,即:“日本最自然的發展結果將是向東南亞群島擴張的一個海上強國。”

東久邇宮親王認真地聽著,不時地點點頭。待到“三羽鳥”和東條英機縱談如何實現日本帝國這一遠大的目標時,他露出了愜意的微笑。浴室是富有共鳴的,“三隻烏鴉”的叫聲越來越響,回音繞室,久久不散。東條英機輕輕地走出浴室,打開那間供休憩用的客廳大門,機警地探出頭去。有頃,他複又走回浴室,望著已經停止大叫的“三隻烏鴉”,小聲地說:“外麵是安全的,繼續談吧。”

永田鐵山看了看微笑不語的東久邇宮親王,商量地說:“您看,可以進入第三個議題了吧?”

東久邇宮親王微微地點了點頭,拿起毛巾擦去滿麵的汗水,說:“人事安排,是保證實施我們綱領的最為重要的條件。我看,還是回到休息室抽著雪茄,喝著白蘭地,再談這件大事吧。”

東條英機急忙打開浴室的門,閃身一邊,垂首而立,躬身看著東久邇宮親王站起,用寬大的浴中係好腰部,第一個走出熱氣騰騰的浴室;接著又目送永田鐵山、小敏四郎、岡村寧次相繼走進休息室。他關好浴室大門,趕到東久邇宮親王的麵前,俯身從茶幾上抽出四支雪茄,分別送給親王和“三羽鳥”。岡村寧次把雪茄丟在茶幾上,順手打開一瓶白蘭地,嘴對嘴地喝了兩口。東條英機為諸位點著雪茄,佇立在一邊,準備傾聽親王和師兄們談論這一重大的問題。東久邇宮親王深深地吸了幾口雪茄煙,醞釀了一下情緒,看了看成竹在胸的永田鐵山,格外信任地說:“永田君,人事安排,我同意你說過的意見,在你們‘三隻烏鴉’的身邊,組成一個強有力的集團。選人標準嘛,我同意小君的意見:一,選賢任能,忠誠於我們未來的偉大事業;二,各方麵的人才薈萃一起。另外,我還想增加一條:入選的成員,一定是你們親如手足的同窗和摯友。”

東條英機聰穎過人,從東久邇宮親王這簡單的談話中,明白了未來的秘密軍事集團是以東久邇宮為領導,以“三羽鳥”為核心組成的。他雖說是會議的參加者,但被排除在核心之外。接下來就選擇親信成員了,他十分明智地離開現場,走到通向室外的門前,借警戒以掩飾不悅的情緒。地離開現場,走到通向室外的門前,借警戒以掩飾不悅的情緒。“東條君是未來肩負日本陸軍的領袖人物,他應當作為第一號選入我們的秘密集團中。”

“同意!”

小敏四郎有些神經質地搶先答說。“同意!”

岡村寧次隨聲附和地說。但從他那不太自然的表情中,似乎流露出一種隻能意會到的妒忌心理。東久邇宮親王滿意地點了點頭,東條英機作為一號嫡係入選親信集團之中。接著,“三羽鳥”又從士官學校的同窗好友中推薦具有各種專長的人才,經過激烈地爭論,嚴格地篩選,又選出了9名才華出眾、非長州藩係的陸軍少佐為親信。他們是:河本大作、板垣征四郎、磯穀廉介、渡正壽夫、小笠原一雄、小川恒三郎、二膝良夫、村鬆正一、山岡重厚。東久邇宮親王微微地合上了雙眼,在他的腦海屏幕上,依次出現了入選人員未來作為的幻影,臉上漸漸地綻開了滿意的笑容。不時,他的眉宇又漸漸地合攏,蹙就了一個不小的眉包,有些沉重地說:“日本帝國在完成其偉大事業的過程中,不重蹈成吉思汗的覆轍,必須有高明的謀略家。否則,我們一定會輸給中國這頭沉睡的獅子!”

休息室中的空氣頓時緊張起來,從每人臉上那嚴峻的表情可知,在開拓未來大業的道路上,選擇一位精通中國的謀略家是何等的重要!同時,又從這長時間的沉默中可知,每人雖都在搜索枯腸,但一時又想不出合適的人選。“有了!”

小敏四郎大叫了一聲,旋即又猛地擊了一下手掌,把沉思的眾人嚇了一跳,一雙雙驚詫的目光都投向他的身上,然而小敏四郎卻有意地繞了一個大彎子,從戰略家的角度大講了一通選擇謀略家的條件,接著又望了望同僚那不耐煩的表情,笑著說:回衛3回“其實啊,你們的心中都有了合適的人選。我還擔保:咱們選的都是一個人。”

“瞎扯!”

永田鐵山用力一擊沙發的扶手,騰地一下站起來,“我心中就沒有這樣的合適人選。”

“對!我的腦中也沒有這樣合適的人選:”岡村寧次和東條英機異口同聲地說。小敏四郎收起了笑容,望著永田鐵山布滿陰霾的臉色,驚疑地問:“永田君,你真的沒想到他?”

“想到了,我早就說出來了。”

永田鐵山沒有好氣地說罷,遂又生氣地哼了一聲。小敏四郎不無遺憾地搖了搖頭。轉身又瞧了瞧岡村寧次那凝思的神色,小聲地問:“岡村君,你也真的想不起來了?他是我們士官學校的同班同學啊?”

岡村寧次那呆板的神色猝然鬆弛了一下,貓頭鷹式的眼睛中射出了驚喜的目光,他驀地放聲大笑著說:“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一定是土肥原賢二!哈哈”

“岡村君,你也真的想不起來了?他是我們士官學校的同班同學啊?”

岡村寧次那呆板的神色猝然鬆弛了一下,貓頭鷹式的眼睛中射出了驚喜的目光,他驀地放聲大笑著說:“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一定是土肥原賢二!哈哈”敏四郎又大聲地重複了一句。永田鐵山破怒為笑,伸出雙手用力地捶打著自己的頭部,自責地說道:“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呢!土肥原賢二,一定是我們最為理想的謀略家!”

正當“三羽鳥”處於意外的喜悅之中的時候,佇立在室門旁邊的東條英機注意到東久邇宮親王合上了眼睛,臉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愁霧。他矜持片刻,大步走到東久邇宮親王的麵前,雙腿並攏,成立正姿勢,就像是請纓出戰那佯,格外莊重地說:“親王閣下!我敢擔保,土肥原賢二將是我們這一代人中最好的謀略家!”

這時,“三羽鳥”猝然收斂笑顏,一齊把驚愕的目光投向東久邇宮親王,很快都明白了:“親王不同意土肥原賢二。”

永田鐵山大步走到東條英機的身旁,他望著不肯睜開雙目的東久邇宮親王,近似暴怒地說:“親王閣下!我也敢擔保,土肥原賢二將是我們這一代人中最好的謀略家!”

東久邇宮親王依然沒有睜開雙眼,但從他那瞬變的表情中可以猜到,他在激烈地鬥爭著。小敏四郎是位激烈型的演說家,他富有煽動性地介紹了土肥原賢二的曆史:帝國士官學校畢業不久,於1907年12月被派往中國的張家口,隻身從事諜報工作;陸軍大學畢業以後,於1912年任參謀本部剖副,被派往中國的北平,在阪西機關充任阪西利八郎的助手,在青木機關充任青木宣純的輔佐官,共計5年之久;接著又受聘黑龍江省督軍的武官,長達2年之久。最後,他激動地說:“在我們這一代軍人之中,還有誰比土肥原賢二更了解中國?親王閣下,不要猶豫了,再也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這時,曾經和土肥原賢二同住青木機關,一起出任青木宣純輔佐官的岡村寧次跨前一步,站在永田鐵山的另一邊,望著依然蹙眉不語的東久邇宮親王,近似哀求地說:“親王閣下!帝國最偉大的謀略家阪西利八郎中將,青木宣純中將都說過這樣的話:未來繼承他們在中國的謀略事業的人,隻有土肥原賢二。我個人敬佩他的謀略才幹,他應當成為我們集團中的謀略家。”

東久邇宮親王終於睜開了雙眼,他沉吟片刻,嚴肅地說:“我早就注意到土肥原賢二的謀略了,可他出生在岡山縣武士之家,是屬於長州藩係的,這和我們的選賢標準……”

“一點也不矛盾!”

永田鐵山打斷了東久邇宮親王的話語,“他不僅一次地和我談過:帝國陸軍的現代化,必須打破有陸軍靈魂之稱的老山縣的保守治軍思想。這清楚地說明了,他的思想並不屬於長州藩係。”

“親王閣下!”

久久沉默不語的東條英機突然把頭一昂,操著犯上的口吻說,“人所皆知,長州地區不僅是‘正統派’的搖籃,而且還誕生了宣傳共產主義的河上肇,野阪參三等人。如果僅以出生地點為由,從而否決了土肥原賢二這樣一顆謀略新墾,那將是無法估量的損失。”

肥原賢二這樣一顆謀略新墾,那將是無法估量的損失。”

“你們還有不同的意見嗎?”

“沒有了!”

“三羽鳥”異口同聲地回答說。東久邇宮親王微微地點了點頭。突然,他用力一拍大腿,就像是商人拍板成交那樣:“好!土肥原賢二!”

附注:關於這次會議,曆來很少有人披露。自美國人戴維.貝爾加米尼所著《日本天皇的陰謀》一書披露後,日本官方才正式承認。色川大吉所著《昭和五十年史話》也不得不寫下這段文字:“1921年(大正十年)10月間在德國南部巴登.巴登,永田鐵山等反長州派的骨幹軍官,有過聚會。為了打倒長州派和使日本軍隊的現代化,改造國家社會的總力戰體製、思想對策及推行革新運動等,訂立了盟約,這是事實。”

為了遵守皇室的禁律,與會者都拒絕說明東久邇宮是否出席這個會議。我根據戴維.貝爾加米尼所寫的這段文字:“他是貝當元帥隨從中的正式成員,而元帥正在那個星期巡視薩爾的法占區,所以他得以在會議召開那天通過巴登.巴登。”

再加之從這部作品的全局、立意出發,權且認為他參加並領導了這次秘密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