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二頭原先是春江絲織廠的機修工,由於春江市旅遊業的開發,他緊跟潮流也辭職幹起了個體,在汽車站旁邊覓得一個攤位,賣起了水果。憑著他那三寸不爛之舌,生意著實不錯,使得周圍的同行都對他十分羨慕。
這天,阿二頭新進了一批進口香蕉,那香蕉又大又黃還帶有光澤,十分引人注目。阿二頭將香蕉一串串放好,便扯開大嗓門吆喝了起來:“進口的大香蕉,正宗的熱帶水果,來自菲律賓、馬來西亞。便宜了便宜了,進口的大香蕉,又香又甜……”
幾聲吆喝,果然引起了路人的注意,一位中年人走了過來,指著那香蕉問道:“這香蕉多少錢一斤?”
阿二頭用手朝身後一指,說道:“喏,牆上白紙黑字寫著呢。”
那中年人抬頭一看,見牆上貼著的一張白紙上寫著各種水果的價格,“香蕉”那一欄寫著:“每斤2.5元。”嗬!這價格確實便宜。
那人當即揀了一串大的香蕉:“來,老板,給我稱一下。”“好。”
阿二頭答應一聲,拉開了架勢,一麵稱一麵嘴裏還說個不停:“師傅,看好了看好了,喏,不多不少正好四斤。”說完,阿二頭拿出一隻袋子,手腳麻利地將香蕉裝入袋中,遞了過去。
那中年人取出一張一百元的鈔票遞給阿二頭,有些歉意地說:“喏,沒零錢了,你找找吧。”阿二頭接過鈔票,顯得十分驚訝:“找,找什麼呀?這錢可不是正好嗎?”
那中年人大吃一驚:“你說什麼?我這可是一百元呀!”
“是一百元。這香蕉每斤25元,四斤不正好是一百元嗎?”
“什麼?”那中年人急了,“25元一斤?你不是明明寫著每斤2.5元嗎?”
“誰說的,這麼好的進口香蕉,兩塊半,上哪去買?”阿二頭一邊說,一邊轉過身去看那張紙,這一看不由恍然大悟,不住地跺腳,“哎呀呀,你看錯啦,那不是小數點,是隻該死的蒼蠅。”
說完,大手一揮,那蒼蠅沒了,紙上果然清清楚楚地寫著“每斤25元”。
那中年人目瞪口呆,隻得自認倒黴,一聲不響地拎著香蕉走了。等他走遠,阿二又從地上拾起了蒼蠅,得意地往那“25”的中間一粘,又扯開嗓門吆喝了起來:“進口的大香蕉,又大又甜,味道好極了……”
不一會兒,又有一位遊客走了過來,在阿二頭的殷勤招呼下,挑了兩串大香蕉,在阿二頭稱香蕉時,他趁阿二頭不注意,摸出一隻打火機模樣的東西對準那白紙噴了兩下。
阿二頭放下秤盤:“喏,你看,不多不少正好八斤。”
那遊客拎起香蕉,丟下兩張十塊錢,轉身就走。阿二頭喊了起來:“你站住,錢不夠!”“什麼?”那遊客故作驚訝地問:“兩塊半一斤,八斤不正好二十元嗎?”
阿二頭轉身故技重演:“你看錯啦,這可不是小數點,這是隻蒼蠅。”說著,大手一揮。沒想到這次失靈了,不管他怎麼揮手,那蒼蠅始終堅守崗位,沒將那價格變成25元。
剛才那個中年人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哈哈哈”地笑了:“這可真是隻該死的蒼蠅呀,它非要你破財呀。”
阿二頭一看是他,氣得大罵起來:“你,你竟敢拆我的台。”
“阿二頭。”這時,一個穿工商製服的人走了過來,“阿二頭,你看,連蒼蠅都感到難為情,不肯再飛下來幫你了。”
阿二頭滿臉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事後,阿二頭才曉得,那兩個遊客是特種膠水研究所的專家。天哪,他栽在了高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