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尋什麼?遺失探員的徽章嗎?”老蘇譏諷地問。
“我的徽章好好地在我身上,決不會像你那支康克令自來水筆一樣地被扒手扒去。”國輝用諷刺還敬他,“我是在找尋答案,唔,老蘇,你看,荒地近圍牆處不是有一根極長的竹竿嗎?它們是用三根曬衣竹竿連接起來的,並且竹竿頂端附有鐵丫叉一具。暴徒就用竹竿鐵叉,將繩梯懸掛在這曬台上,於是從繩梯進出。逃逸時,大概因時間匆促關係,不能將繩梯竹竿帶走,以致不得不留在這裏了。”
老蘇現在不能再反駁國輝,因為國輝並不是空言妄斷,這竹竿繩梯就是有力的證據。他很高興地說:“小狄,這案破得如此迅速,我們隻要把穿大力牌橡膠底皮鞋的人拿獲,這案也結束了!”
“不要如此樂觀,”國輝說,“穿大力牌橡膠底皮鞋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就講大小尺寸,但穿同樣大小尺寸皮鞋的人也很多,我們尚須搜索其他證據。”
國輝命顧媽將繩梯收藏起來,他自己在冰倩臥室中及走廊中作了一種試驗。於是囑顧媽緊閉三樓臥室之門,保持足印,以資核對。
他們重複回到二樓臥室中。
“鬱老先生,尊府中有無穿橡皮底皮鞋的男人?”國輝問。
“絕對沒有。”
“老蘇,請你去把管弄人阿四叫來。”國輝吩咐。
“冰倩小姐,你說睡夢中被一陣劇痛驚醒,開啟電燈觀看室中悄無一人,其實你有否聽得足步聲逃出臥室去?或者走廊中有奔跑的聲音?”國輝問。
冰倩閉目追憶,然後搖頭說:
“一些聲音也沒有,就是橡皮底皮鞋亦應該有些聲息,但是我絕對沒有聽得任何足聲。”
“是否可能因為你劇痛的緣故,當時對於各種聲音疏忽過去了呢?”國輝問。
“不,我雖然劇痛,唯因身體素稱強健,故尚能忍受,並且當時神智極清,決不疏忽任何聲音。”冰倩肯定地回答。
“怪了,難道暴徒手腳快速得使人來不及聽與看嗎?”國輝咕嚕著低頭沉思。
“狄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鬱老先生問。
“你們試想,冰倩小姐在夢中感覺劇痛而驚醒,劇痛時也就是割耳之時,冰倩小姐醒後立即開啟電燈,室中已無人影,亦無聲音。從床邊用跑步跑出臥室,至少須六七秒鍾,從走廊跑出至曬台至少須八九秒鍾。估計驚醒至開啟電燈,最多不過三四秒鍾,而割耳暴徒已無影無蹤,豈非令人費解!”國輝說。
“狄先生,你對於時間上的估計正確嗎?”冰倩問。
“我已經在你臥室中及三樓走廊中試驗過了,當然是正確的。”國輝說。
“難道這暴徒是個傳奇人物,他有隱身術嗎?”冰倩對於這個時間問題,亦感覺神秘不測起來。
“還有割下來的耳朵亦不脛而走,被暴徒攜之俱去。”國輝說。
管弄人阿四被老蘇從他弄口木棚內溫暖的被窩中拖至鬱宅。
“昨晚邵麗珊小姐耳朵被割奔進弄後,你看見有多少房客經過你的木棚進這裏弄?”國輝問。
“有五號的張家聲,十三號的朱振善,十四號的瘋子趙若愚,十六號程愈良醫師,二十三號的周世昌,二十五號的呂尚康,二十六號患失眠症的郝光民,二十九號的俞永泰爺叔。”阿四說完這許多人名,未曾口吃,他自己也奇怪起來。
“今晚十二時以後,你看見誰進這裏弄?”
阿四扳指計算,又想了片刻後說:“簡直和昨晚一樣,少了一個郝光明,一個呂尚康,多了三十號的大學教授郭誌勤與十一號的呂尚學。”
阿四回答問題完畢,走出鬱宅後,國輝對冰倩說:“你那本日記簿如無秘密,可否請我帶去研究你對於本案的記錄?”
“我的日記簿可以公開,狄先生拿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