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雕刻刀在趙氏兄弟的手上運用自如,從小和父親學過篆刻的他們,這時候完全派上了用場,如果還有清理不到的地方,他們就用高壓水槍,輕輕的衝洗。對於高毅,木匠,搞木藝雕刻的木匠,拿起雕刻刀來雕刻這些早已變硬的泥土,似乎也像切豆腐一樣容易。但不管怎麼說,清理這些古藝術上的泥土,雖然很髒,但也來不得半點馬虎,畢竟這些古藝術是精細的藝術品,稍不留神就會破壞了原來的樣子,或者讓哪個人少了個耳朵,讓哪個廳舍少了勾心鬥角,他們就會成為這個白馬寨的罪人。認真、認真、再認真,細心、細心、再細心。所以他們玩的不是工藝,而是時間,對於他們來說,一個上午也就隻能清理一個稍微大一點的門頭鏤空藝術。
三人日未出就驅車前來白馬寨,太陽下山他們就要驅車回家。這些天來,三人很累,也很充實。如此反複,已過月餘。白馬寨主要的大型藝術品和牌匾,基本上被清理了出來,現在需要做的隻是收尾工程,還有一些偏僻的東西,需要他們進一步挖掘。
在白馬寨帶的日子長了,趙氏兄弟和村子裏的百姓都很熟悉,見麵也時常打起招呼。村子裏的人對兄弟倆有時還分不清,但他們可以通過村子裏的狗來分清楚誰是哥哥,誰是弟弟。每當看見兄弟倆進村,狗可以隨意接近趙義闖,跟在他的腳前腳後。有時在趙義闖挑逗之下,還會舔舔他的手。但一定會遠遠的離開趙義斂,就是在和趙義闖玩耍時,這些汪星人也會隨時注意著趙義斂的舉動。
用趙氏兄弟的話說,雖然這個村子裏的人不一定能分清他們,但村裏的狗也一定能分清他們。
趙氏兄弟看著自己的傑作,心中充滿著無數的喜悅。當然,三人這些天來不僅僅隻在做簡單的清理,還做了一些相關的統計,對於一些不明白的事情,也都做了相應的記錄,有時還請教楊老。麵對有一處叫“應宿”門邊的房子,趙氏兄弟一直不解其意,隻好又向楊老請教。楊老也做了詳細的解釋。
“這是白馬寨人的客房,就是現在所說的賓館。在白馬寨,由於男人常年在外經商,基本上都是女人在家操持家務和對外應酬,所以白馬寨的女人地位相對較高。多為賢惠、能幹,當然,也不缺乏美貌和淑德。常有‘鐵爐頭的米,白馬寨的女’一說。就是誇獎一個叫鐵爐頭的地方產好米,白馬寨產美女。在加上白馬寨人多為經商,家道殷實,所以嫁女對婆家和郎方要求都很高,如果女兒嫁的郎不是很有出息,逢年過節,女兒回娘家,那麼女婿就隻能住在‘應宿’這個客棧裏了。”楊老細心的解釋道。
“哦,我們終於明白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就像徽州的女人一樣,由於村子裏的男人多在外經商,所以女人在家的地位自然要高起來了。”三人聽完楊老的解釋如夢初醒。
“那麼,楊老,我看見這邊好多人家在屋子旁邊開一個小門幹什麼,還歪歪斜斜的。”趙義闖問道。
“哈哈,這就是我們這有名的‘歪門斜道’。不是原先說過嗎,我們這有一個風水先生叫楊應祥嗎,所以我們這裏的人都信風水,好多人家的主人就按照自己的生辰八字,找了一個有利於自己的方向,開一個小門。我們這邊的共有六十四條巷子,就是寓意八八六十四卦。你們在清理建築的時候,不也經常看到有的人家門頭上刻著一個八卦啊,避邪用的。”楊老對於年輕人的好奇,沒有半年隱瞞。“還有,一般人家建房子都講究坐北朝南,但我們這邊不完全信這個,哪邊對自己有利,他們就把大門朝那個方向,你看我家的大門就朝東,好多人家大門朝西也有朝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