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說明(3 / 3)

總之,《詩集傳附錄纂疏》對朱熹《詩集傳》的注解,一方麵不忘章句訓詁,一方麵也在努力探求經傳在義理和情感方麵的內涵,體現了元代前期《詩經》學的一些特點。雖係纂集著述,也有一定的思想性。在文獻輯佚方麵也有較高價值。元代中後期的一些《詩經》學者如劉瑾、朱公遷等在他們的《詩經》學著述中都援引胡一桂的說法,又可見此書在當時的影響還是不小的。

《詩集傳附錄纂疏》又名《朱子詩傳纂集大成》,《四庫全書》沒有收錄。此書著錄於《千頃堂書目》《經義考》《愛日精廬藏書誌》《鐵琴銅劍樓藏書目錄》等。本書流傳極少,朱彝尊《經義考》和錢大昕《補元史藝文誌》均作八卷,朱彝尊又將其稱為《纂疏附錄》,疑皆未見其書,是承襲《千頃堂書目》的訛誤。

《詩集傳附錄纂疏》現存元泰定四年建安劉君佐翠巖精舍刻本,現藏國家圖書館,《續修四庫全書》經部詩類影印此本,《中華再造善本》金元編經部亦以此本影印。復旦大學圖書館藏題名為《詩集傳附錄纂疏》的明抄本實為另一書。

本次整理以翠岩精舍刻本《詩集傳附錄纂疏》為底本,校以他書。他校法的使用是主要的。《詩集傳》部分用四部叢刊三編影印本《詩集傳》對校,又以此本為殘宋本[2],故殘缺部分復以國家圖書館所藏宋刊明印本對校。《詩集傳》部分遇有異文,一般據宋本《詩集傳》改定,並出校記。若確認宋本有誤,則據他本改定,亦出校記[3]。「附錄」部分,主要以中華書局整理本《朱子語類》校對。「纂疏」部分所引諸家之說,能找到原書者儘量擇原書善本校對;原書散佚的,則參考他書所引相同引文加以校對。

如上所說,本書徵引了大量文獻,且所引文字與原文字句有出入者甚多,有的是中間省略,有的則前後順序顛倒,有的將注、疏合併引用,有的用自己的話總結原文大意,等等。本次整理核對書中引用文字,凡引述與原文大意不差者,一般不出校;凡所引與原意有異而文意可通者,則出校記著錄異文;凡引文字詞明顯錯誤或刪節太過以致文句不通者,則或出校記寫出原文,或據原文適當改補,並出校記以說明之。

書中的避諱字、異體字、俗體字及常見的刊刻錯訛字,如「已」、「巳」與「己」,「穀」與「榖」等,一般逕改,不出校記。

版式上,本書《詩經》原文頂格起,排以宋體大字,朱熹《詩集傳》則低一格用宋體小字,胡一桂「附錄」、「纂疏」又低一格用楷體小字,以清眉目。

本次整理,得到了國家圖書館古籍館、復旦大學圖書館和北京師範大學圖書館的幫助,校點初稿主要由熊瑞敏、曹繼華、吳嬌、邢毓南、徐逸超等完成,最後由李山校讀全書,改正了一些錯誤。此外,李曌宇、李劭凱、郭鵬等同學也付出了不少勞動,特於此謹致謝忱。限於學識和時間,我們的點校本難免有不足和錯誤之處,敬請讀者不吝指正。

熊瑞敏 李山

二〇一三年五月三十日

[1] 劉毓慶《歷代詩經著述考》(中華書局2002年)著錄宋高頤撰《詩集傳解》三十卷,劉氏據其書名,疑「當為疏釋朱子《詩集傳》者」,又以「高氏略晚於朱子,其時詮釋《朱傳》之書尚未之見」而疑其與明初高頤所撰《詩集傳解》為同一書而誤分為二。今按:劉書著錄宋高頤《詩集傳解》本於朱彝尊《經義考》,朱氏又本於明柯喬遠《閩書》(今有福建人民出版社1994年整理本)。然考《閩書》卷一百二十三載高頤所著為「《詩集傳》《解》各三十卷」,則朱氏所錄已誤,劉氏又襲其誤而生疑。而劉氏《歷代詩經著述考》又著錄宋戴亨撰《朱子詩傳辨正》(又名《朱子詩解》),或為疏釋《朱傳》者,然其書亦亡佚,其體例無由得知矣。故疑胡一桂《詩集傳附錄纂疏》或創此全錄《朱傳》而加以疏解之體例也。

[2] 按:四部叢刊三編影印本朱熹《詩集傳》自卷十二《小雅·蓼莪》第三章朱傳「則無所恃」四字起,至卷十七《大雅·板》實非宋本,而係據他本補抄配齊。五十年代初,王重民先生從美國拍攝了現藏台北「中央圖書館」的宋刊明印本《詩集傳》膠卷回國,現藏於國家圖書館。本書對《詩集傳》部分的校對,以四部叢刊宋本部分對校,宋本殘缺部分以國圖膠卷對校,可以說是以完整的宋本《詩集傳》作為對校本。

[3] 按,《詩集傳》部分的校勘還參考了趙長征點校的朱熹《詩集傳》(中華書局2011年)的校勘成果,謹致謝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