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老百姓今天可是碰到大新聞了,平時京城達官貴人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能成為八卦談資,今天百年一遇的碰到了告禦狀的,更沒想到,那膽子大過天的婦人,不光告了家裏的妾,還牽連出最近在京城風頭正盛的蓮花教,甚至還有朝廷命官。

稀奇,稀奇,要不是皇上還在麵前,他們肯定都會相互抒發自己一番感慨。

永煊帝看著被四德拿上來的血書,看著這字寫的歪歪扭扭,還沾滿血跡,要不是他提前知道這內容,平時他絕對不會碰這東西。

“王氏,你可知你狀告的都是什麼人,裏麵可是有朝廷命官,若你所說為假,可是死罪。”

“回皇上,民婦若說句句屬實,不敢欺瞞皇上,望皇上明察。”

永煊帝聲音雖然聽著年輕,但很具有沉穩威勢,一字一句好像石頭砸進王夫人的心中,如今已經走到這步田地,也不容她後退,王夫人恭敬的叩頭,表示自己說的句句屬實。

其實當初自己的馬車被人攔住,問她要不要申冤時,王夫人想著已經走投無路,幹脆拚死一搏,那人給自己出了一條主意,那就是告禦狀,告的人不光有謀財害命的牛蓮和馬瑞,甚至還要帶上知府程鐸。

其實剛聽到這個主意,她嚇了一跳,別看她是後宅婦人,可因為久居京城,對朝廷也有一些見聞。

若告禦狀不成,反而會被控告一個驚擾聖駕的罪名,這是一步險棋,但攔住自己馬車的人,告訴自己,她告禦狀絕對能成。

剛才她就是按照別人的指示跪在固定的位置,隻等皇上的車走到麵前,直管往裏衝申冤就行,這一切都是如此的順利,夫人走到現在,已經有了定論,已經無所畏懼。

“好,朕看你一個婦人,竟然能有如此決心,朕就查查看,隻是你這狀告之人,有知府程鐸,看來這案子不能交給京都府了。

來人,朕命刑部員外郎衛誠全權審理此案,若有任何進展直接向朕稟告。”

永煊帝下了這個聖旨,就讓人把王夫人拉下去,繼續往豫園前進,好像剛才告禦狀時間,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插曲。

王夫人有了皇上的聖旨,別人不敢輕易招惹,隻等刑部的衛大人前來領人,王夫人也沒等太久,好像皇上剛離開,衛大人就來了,直接把她帶去了刑部。

“不知這衛大人能力如何。”

“衛誠這人除了脾氣直一些,能力還算不錯,王家的案子教給他絕對沒問題。”

對於郭熙的懷疑,永煊帝倒是難得的氣定神閑,郭熙看出來,郭熙應該跟衛誠很是熟悉,永煊帝也沒隱瞞。

“衛誠是朕的伴讀,衛誠也是衛國公的孫子,對朕屬於忠心耿耿,所以王家給他辦,是最靠譜的。”

郭熙一聽這就明白了,衛誠是永煊帝這邊的人,伴讀是多麼親近的身份,尤其衛誠的背景也比較強。

衛國公的祖先是當初跟著高祖打天下的人,憑借軍功封了爵位,隻是隨著朝廷的發展,形成了重文輕武的習俗。

衛家人舞刀弄槍屬於行家,但舞文弄墨就屬於外行,國公府就開始衰落,加上衛國公脾氣太直,有點得罪人,先帝在時就很不待見衛國公,要不是祖先榮譽庇護,現在都不定在哪個犄角旮旯待著了。

當然衛家也有優點,就是忠君,永煊帝當初選伴讀時,就是看中了衛家忠君一點,選擇了哪怕讀書不太機靈的衛誠。

前一陣子科舉殿試,新進士選官時,永煊帝走了一個後門,直接給衛誠封了一個吏部員外郎,就是想曆練曆練衛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