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馬上就要死了,我也有句話想對你說,不然我死了都閉不上眼睛!如意,我喜歡你,打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喜歡!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都想在死之前對你把心裏的話說出來!”
說完,阿行閉上了眼睛。
憑著感覺握緊了手中長劍。
如意看著他,驟然陷入了沉思,但並未將那玉佩送還給他,而是轉頭瞥了一眼重傷在身的猛叔。
猛叔似乎也在看她。
但在視線相撞的一瞬間,便將目光撤了回去。
如意看在眼裏,疼在心間,在猛叔撤回目光的一瞬間終究還是死了心,捏緊了手中的玉佩,兀自流下了兩行滾燙的淚水。
趙彤兒似乎也預感到了什麼。
長槍一震,指著鬱懷逸問:“喂,鬱懷逸,我們大家都要死了,在我閉眼前你能不能說句好聽的?”
“說什麼好聽的?”
鬱懷逸的聲音淡淡地,已經抬手將趙彤兒的槍頭撥轉,讓那鋒利的刃口指向還在蓄力的‘季滄源’。
趙彤兒氣得磨牙,“跟我裝不懂是吧?”
“真不懂!”
鬱懷逸強調。
趙彤兒的牙齒磨得更響了,“那你最好永遠都別懂!鬱懷逸,你給我聽好嘍,就算是我死了,到了陰曹地府姑奶奶也得纏著你!想要擺脫我,除非姑奶奶看不上你了!”
鬱懷逸的情緒穩定地可怕。
已然淡聲回話,‘哦,我知道了。’
那邊付修融和鬱新辭被趙彤兒和哥哥的對話逗得憋不住笑了一下,但望著‘季滄源’的毀天之舉,亦忍不住雙雙沉下了臉。
付修融更是望著妻子鬱新辭那張明豔而血色盡失的小臉苦苦一笑:
“謀劃三生,費盡心思,以為這一世可以逆天改命,與你和孩子們還有阿爹一起過上平淡的生活,沒成想又是一場夢。到頭來,還是個死!罷了,罷了!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別怕,我陪著你!”
鬱新辭抬手擦了擦他唇邊的血跡。
扯開嘴角,露出一個吃力的笑容。
付修融立即握住了她的小手,拉著她的小手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臉上,搖頭笑回:
“我不怕,我隻是心痛,隻是難受,隻是不甘心。不甘心一次又一次地失敗,不甘心一次又一次地救不了你們母子。阿辭,明白嗎?雖然我知道,我們倆的人生本來就是人家的一場遊戲、一場賭局,但我還是不甘心!”
“我知道,我也明白,我與你一樣,同樣不甘心。”
鬱新辭的兩隻小手都伸到了付修融的臉上。
捧著那張無比熟悉的臉。
眼前慢慢淌過的是這兩輩子的點點滴滴。
不!
恍惚之間,她好像還看到了上上輩子的自己,和上上輩子的他……漸漸地,她的眼睛就濕潤了。
她忽然鬆開了男人的臉。
一下撲進了男人的懷中,貼在他的耳邊哽咽道:
“付修融,有句話我好像幾輩子都沒對你說過。如今就要死了,我想好好地說給你聽,好不好?”
“什麼話?”
付修融亦擁緊了她。
貼在鬱新辭的耳畔問。
鬱新辭吸了一口氣,對他道:“我愛你!付修融,我愛你!不論是哪輩子,我都愛你愛得不可自拔!”
話落,一隻手滑到了懷中的青峰羽蓮,另一隻手對準了付修融的穴位。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出手,有兩隻手比她更快一步。
一隻手將她懷中的青峰羽蓮取了出來,另一隻點住了她的穴位。
“阿辭,我也愛你,更懂你!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隻要我活著,這件事就還輪不到你來做!我說過,我會用命護著你和孩子們的!”
“付修融!”
鬱新辭緊張地喊了出來。
付修融全然不予理會。
這一次,他深深地吻了妻子的唇,然後以真氣塑造了一道屏障,將她包裹在裏麵,拍了拍她的肩膀含著淚道:
“阿辭,我去了,記得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孩子們。如果可以,再幫我照顧好阿爹和阿行他們……”
“付修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