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
邵勵言結束了一天的應酬,終於想起了自己還有個家。
走到房門前正欲開門,忽然想起了什麼,他抓起領子一角,湊到鼻子處聞了聞,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易夢圓的香水味縈繞在他鼻間,幾個小時前的燭光晚餐畫麵太過美好。
三年前,作為陸音的閨蜜,邵勵言第一次見到了易夢圓,那時,她並不起眼。
直到一年前,他在一次活動上再次與易夢圓相遇,那時,她已經成為了大熱女團的人氣愛豆,邵勵言的眼神終於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後來,工作使他們的交集越來越多。
說實話,婚後對著陸音那張素麵朝天的臉和寡淡無味的性格,他始終說服不了自己將她當成自己的妻子。
以至於結婚三年,他們一次都未同房過。
正因如此,善良,單純,陽光的易夢圓便快速抓住了邵勵言的心。
邵勵言站在門口,認真思忖起來:
他跟易夢圓的事,如果被陸音察覺到了…………倒也沒多大事。
主要是他還忌憚他的父親,邵氏集團掌門人,邵國耀。
門把手往下一摁,邵勵言眉頭一擰:怎麼回事,沒開?
他又試了幾次,才反應過來是裏麵鎖了。
結婚三年,隻要他還沒回家,陸音是一定會給他留門的,雖然他從來不跟她睡一張床,但為了不被邱國耀發現,他每次忙完集團的工作,還是會回到這間房。
但今天是什麼情況?
邵勵言沒了耐性,直接拍起了門,“開門!開門陸音,我回來了。”
而此時的屋內,陸音正以一種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側趴式姿勢癱在床上,兩隻手貼著床呈一字排開,右腳向上彎曲成90度。
“衝!戰鬥暴龍獸!給我上!”
沒有一點預兆,安靜的房間內突然響起了一句慷慨激昂的吼叫。
但仔細看,她的眼睛還是閉著的,若是再湊近點兒,還能聽見她那像極了打鼾的呼吸聲。
屋外:“開門,開門!”
屋內:“你還敢叫?我突突死你!”
屋外:“開門陸音!”
…………
僵持了一陣後,邵勵言終於放棄了,灰頭土臉地下了樓。
今晚,他的歸宿隻有客房。
…………
次日,早晨七點。
白慧穿著一件帶外搭的白色真絲吊帶睡衣,風韻猶存,悠哉悠哉走出房門。
昨兒跟她那群塑料老閨蜜搓了一天的麻將,賺了點小錢,今天心情自然美美噠。
客廳裏那股糞坑味兒還沒散完呢,白慧的額頭又冒出來了三條黑線。
她嫌惡地翻了個白眼,沒好臉色地下了樓梯,心裏琢磨著今天該怎麼好好收拾一下她這個兒媳婦。
但今天的客廳卻出奇的安靜。
以往這個時候,她那勤勞樸實的兒媳婦早已經備好了早餐,在忙著掃掃衛生了。
下樓一看,邵國耀正板著個臉坐在沙發上,白慧下意識心一驚:難道是自己昨天打了一天麻將的事被他知道了?
“怎麼了?老公,早飯吃了嗎?”她的語調有些忐忑。
邵國耀臉色陰沉,“早飯?哪來的早飯?”
“陸音不是……”白慧話才說到一半,就瞥見不遠處的餐桌,空空如也。
“陸音呢?她怎麼沒下來做早飯?”
邵國耀冷哼一聲,直接甩手出了門。
“老公!老公!”
白慧往前追了兩步,就在門口處停了下來,憤恨轉身望向二樓的位置。
然後惡狠狠地咬了咬牙,直衝向二樓去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