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茹巧巧覺得魏書寒是有意把事情說得這麼輕鬆，好讓她放心。
“我明白你在擔心什麼。”魏書寒將茶杯一一擺放回去，“放心好了，如果隻有我自己，或許我還能不顧一切地賭一把，但是魏公府不是我一個人的。”
魏書寒狹長的眼眸裏浮現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我答應過你會保護瀟瀟一輩子，就不會食言。”
茹巧巧眼眶微熱，她沒想到魏書寒會把她的話記得這麼清楚。
事實上，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當時病得迷迷糊糊的，到底跟魏書寒說了些什麼，她自己都記不清了。
燭火融融，將兩人的身影投在窗紙上，搖搖晃晃，像是在演一出沒有聲音的皮影戲。
魏瀟瀟扯住意圖去找魏書寒商量下步計劃的刑風，悄悄將人拽進了自己的屋子。
“魏書寒屋裏的是茹巧巧？”魏瀟瀟關上門之後，刑風輕聲問。
“嗯。”魏瀟瀟警告刑風，“你可不許去打擾他們。”
刑風欲言又止。
“知道你想說什麼。”魏瀟瀟得意道，“是不是想問，魏書寒是不是對茹巧巧動真心了？”
刑風老實地點頭。
“唉……”魏瀟瀟歎著氣托住兩腮，“我倒是希望他動回真心。”
刑風沒懂，茫然地望著心上人。
魏瀟瀟見狀，不耐煩地擺擺手，“哎呀，你這個榆木腦袋，說了你也不懂。”
刑風連忙抓住魏瀟瀟的手指，“瀟瀟，我是笨，總是猜不對你在想什麼，別嫌棄我。”
魏瀟瀟用力抽回手指，戳上刑風的腦門。
“知道自己笨還不許別人嫌棄你，厚臉皮。”
刑風順勢將人摟進懷中。
“我怕臉皮太薄，你會更看不上我。”
魏瀟瀟掙紮幾下，見脫不開，氣呼呼地罵道：“笨蛋，太奇怪了，我為什麼會喜歡上你？”
刑風沉默地摟著人不放，茹巧巧與魏瀟瀟移魂換體之事把他嚇壞了，他已經無從分辨懷中女孩在跟他開玩笑還是真情實意，他隻知道，如果有朝一日，魏瀟瀟當真離他而去，他怕是不知道要做出多麼衝動的事情來。
許是感知到了刑風的不安，魏瀟瀟沒有再掙紮，難得默許他光明正大地占她便宜。
良久，魏瀟瀟輕聲問：“包圍摘星樓了？”
“嗯。”
“接下來幾天的主角戲，是不是該你唱了？”
“按著魏書寒的計劃，我得親自把敵人引誘出來。”
魏瀟瀟環住刑風的腰，“注意安全。”
“你放心，我還沒上過戰場呢，不會在這種事情上丟了腦袋。”
魏瀟瀟聞言暗自歎息。
好男兒誌在四方，刑風注定不會是她一人的。
刑風見魏瀟瀟唉聲歎氣，敏感地意識到自己可能說出了話，盡管他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但他的優點就是不懂便問。
“怎麼了？”
“沒什麼。”魏瀟瀟揚起臉來，意有所指地敲著刑風的胸甲道，“就是覺得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
刑風的麵皮霎時間紅成一片，“瀟瀟……”
魏瀟瀟往刑風懷裏鑽了鑽，“我是認真的，沒有開——”
不等魏瀟瀟把玩笑二字說出口，刑風已經逃似的奪門而出。
他跑出去沒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首對在燭火下笑得直不起腰來的魏瀟瀟道：“瀟瀟，等此事了了，我會讓父親向聖上討一旨賜婚文書，你……你先別急。”
魏瀟瀟揉著眼角的淚花，笑著回答：“好啊，我等你。”
而在魏書寒的房中，因提起往事而陷入回憶的兩人各自沉默著，許久，茹巧巧才主動打破了沉默。
“魏……”她本要喊魏公子，可公子二字到了唇邊，又覺得這個稱呼顯得兩人之間的關係太過疏遠，可他們也算不上多親密，支吾一番，幹脆略去，“你還沒有說，真凶到底是誰？”
魏書寒也不打算再瞞著茹巧巧，答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