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識字少，但冊子上錄得也不是什麼生僻字，加上梁國老百姓們多沒什麼文化，名字起不出花樣，都是些常見字，茹巧巧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怎麼這麼多重名的？”
“發錢的人來者不拒，積少成多，領個七八回，比一年的收成都多，如果是我，也得多領幾回。”魏書寒打趣道。
“……”負責發錢的茹巧巧撇撇嘴巴，把冊子還回去，“好吧，我不插手了。”
魏書寒笑著接過，繼續翻看線索。
茹巧巧好奇，“我看這些線索一大半是瞎編的，你真打算在這裏麵找有用的線索呀？”
魏書寒翻開著冊子道：“當然不是，雖然可能有有用的線索，但是一一辨識效率太低了。”
“那你還看得這麼仔細。”
魏書寒笑而不答，將茶點推到茹巧巧跟前，“你跟著刑風跑了半晌，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茹巧巧本想推說不餓，隻是自從她是叮當的事情暴露之後，魏書寒對她的態度越發柔和，與先前孤傲冷淡的魏侯爺相比，儼然換了個人似的，她反倒不好意思拒絕了。
隨意捏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裏，味道還不錯，再塞一塊，塞著塞著，茹巧巧的注意力就全放在了點心上。
魏書寒專心翻看線索，餘光裏忽然出現一隻手將他麵前的點心拉走，抬眸一看，茹巧巧跟前那盤已經空了，而茹巧巧兩腮鼓鼓，吃得滿嘴都是點心渣，見他望過來，條件反射地把嘴裏的點心往喉嚨裏咽，不負眾望地噎到了。
魏書寒忍俊不禁，隻是麵上看不出來，隨意地倒水給她。
“慢點吃，又沒人搶你的。”
茹巧巧拍著胸脯把點心咽下去，不好意思地笑笑，背過身去輕輕抽了自己一嘴巴。
丟死人了！
就算她現在不是小小了，可阿大明顯很在乎禮儀的。如果魏書寒隻是魏侯爺，她可以不在乎形象，但在阿大跟前，她一點兒也不想被阿大看不起。
坐姿應該怎麼坐來著？茹巧巧回憶著戲台上大家閨秀的模樣，挺直後背，並攏雙腿，一點一點地扭回身子，捏起蘭花指去端茶杯，企圖挽回一點形象。
但是魏書寒沉迷翻看線索，注意力根本不在她這兒。
茹巧巧怕吃相不好不敢吃點心，茶水灌下去好幾杯，隱隱地就有些撐不住了，想去方便。
問題是，達官貴族怎麼跟旁人說要去上廁所？
戲台上不演這種細節，山寨裏對於屎尿屁也沒什麼忌諱，總不能跟著魏書寒也實話實說？
茹巧巧犯了愁，憋了好一會兒還沒找到答案。
突然間，魏書寒淡淡道：“去吧。”
茹巧巧驚恐地瞪著魏書寒。
他知道她尿急？怎麼知道的？！
魏書寒翻頁冊子，見她沒動，悠悠掃了茹巧巧一眼，“你不急嗎？”
茹巧巧霎時覺得臉上熱烘烘的，顧不上回答，兔子一樣躥了出去。
待茹巧巧跑得沒了蹤影，魏書寒才合上翻了數遍的冊子，唇角止不住地翹起來。
不多時，茹巧巧紅著臉回來了。
她倒是不想回來，但是刑風讓她把新收錄的線索交給魏書寒，人手本就不夠用，她隻能乖乖聽話。
魏書寒沒事人一樣與茹巧巧搭著話，“還吃點心嗎？”
茹巧巧的腦袋立馬搖成撥浪鼓，“我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