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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這幅表情來,不知道是要加深她的罪惡感,還是要令她控製不住的對他心軟。
阮姝婭在遊戲中其實總是很容易心軟的,男色能有什麼錯呢,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情侶鬧別扭打鬧罷了。就算他掐著她的脖子,威脅她不能夠出聲,對任何人說出見過他作惡行凶,那也隻是因為他們此時剛剛見麵還沒有認識罷了。她怎麼能夠因此而生他的氣,厭憎他,討厭他呢。
門外在此時突然傳來了敲擊的聲響。
被打擾了興致,阮姝婭原本想要捉弄人的心思像是潮水一般褪去。她的指尖穿過男子的發絲,凝固的血塊將微卷的烏發黏在一起,她動作沒有半分溫柔,硬生生扯掉了幾縷頭發下來。
“噓,乖一點,你就待在這裏,別出來。”阮姝婭低眸看了看自己手指上沾染的血跡,有些嫌棄的將手往男子的衣服上蹭了蹭。
櫃門緩緩關閉,眼前的一切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鬱翡似乎習慣了黑暗,他的身材很高,因此雙腿必須蜷縮起來,擠在櫃子之中。他並沒有生出懷疑,仿佛他從前也經曆過相似的黑暗,肢體和思緒都習慣了漠然的忍耐,比起人類更像是情感稀薄的動物。
房門被禮貌的敲了幾聲便安靜下來,門外的人靜靜等待著,幾分鍾後,門終於向內打開。
阮姝婭還沒有換下舞會上穿著的禮裙,她倚在門框上,柔若無骨,綢緞勾勒出了窈窕的身姿曲線,骨肉的輪廓猶如畫師精雕細琢的仕女圖。
祁珂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下一秒便像是被燙到一般移開視線,仿若連看向她都是冒犯。
男子的手中端著青色的瓷碗,耳根微紅,“我聽說你晚宴上沒吃什麼東西,就自己燉了一點魚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阮姝婭突然記起了以前自己為了增加他們的好感度時曾經做過的事。像是親手下廚什麼的都是最普通的小兒科,她還特意用一個小本子記下了幾位男主喜歡的東西,包括送什麼禮物能達到多少好感度呢。
在她一開始還不懂他們的喜好時,送錯了禮物偶爾也會得到對方的冷臉,降低好感度是普遍現象,有時還會不小心觸發到對方的童年陰影,令男主在她的身上發泄痛苦與暴虐的脾氣,出現一些限製級的劇情。
往往這個時候,阮姝婭還會很心疼他,像是對待小孩子一樣輕輕撫著他的脊背,接受他所有的撕咬,用身體撫平他的傷疤,溫柔的治愈他的傷痛。
現在倒像是反過來,變成他來揣摩她的喜好,來給她送食物,想要增加她的好感度。
阮姝婭打開了蓋子,乳白色的魚湯看起來十分有食欲,馥鬱的香氣逸散在空氣中。看起來還挺好吃的。
她的確喜歡吃魚。
阮姝婭硬氣的抑製住了自己的饞蟲,覺得她怎麼也要為自己的曾經還回來吧。
女子手臂揮起,神情冷冽的打翻了祁珂手中的湯,眉眼中含著驕縱,“我最討厭魚的味道了,聞著就惡心,連討好人都不會,把這裏收拾好就趕緊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