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桌上隻剩下三個人的時候,顧靳原看向麵上都平靜異常的兩人,問道:“大忙人今天什麼安排?”
聞聲,蔚宛擱下筷子,說道:“今天我放假。”
“那敢情好啊,趁著大雪天出去看看景?”畢竟相識多年,說話間也是全然放鬆的姿態。
“好啊。”蔚宛想也沒想便答應。
“哥,你怎麼說?”
“嫌冷。”惜字如金的男人隻拋下這麼兩個字,語氣冷硬生澀。
“吵架了?”
蔚宛係好安全帶坐在副駕駛座位,聽到這話,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了。
“要是能吵起來就好了。”她自嘲地笑了笑,車窗並未合上。雪後初晴,微涼的風透過窗子拂麵而來,涼意漸生。
感受到了冷意,蔚宛縮了縮脖子,按下了車窗。
“看不出來,我哥其實也挺悶騷啊。”顧靳原意有所指地指了指自己的耳後,眼角往上挑了幾分。
看景是假的,找個借口出來才是真的。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自家兄嫂之間的冷戰與隔閡,冷戰?好像也不見得。
聞言立馬拿起手機側著臉猛看,看了半天也看不到什麼。
“別看了,就是小草莓。耳朵後方,脖子上方。”
蔚宛伸手捂住了耳朵,神情變得消沉,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阿原,我好像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嗯,畢竟他麵癱,誰也不知道他成天想什麼。”兄弟兩歲數差了兩歲,性子上卻是天差地別。
全家人都心照不宣地忘了那個人以及那些事,就像有些看似愈合的傷口,底下卻是潰爛不堪。
“這是什麼?”蔚宛一個眼尖,看到了車上掛著的一個小掛件,一個小小的布偶貓,看上去還挺舊。這不該是小女生玩的物件兒麼,顧靳原這大老爺們……
單手控著方向盤,另外一隻手將那掛件扯了下來,隨手扔到了個角落。
布偶貓有一雙星空般的眼睛,藍的深邃而純粹,像極了某個人的眼睛。
“不知道哪號豔遇不小心留下的。”顧靳原隨口一言。
“嗬,那你倒是把人帶回來啊。”
雪後日光溫暖,陽光正好恰如人意。
宋楠一連在店裏試了好幾條厚重複雜的禮服,幾乎半個店的店員都出動,在這好生伺候著。可能是太注重了,所以才會這般的挑剔。試到第五套的時候,許初見才看她臉上揚起了些鬆快的笑容。
秦陽和宋楠的父母早就催促他們倆早些定下來,本就是知根知底的兩家人,現在的事情就是那麼順理成章。
打心眼裏許初見是羨慕他們的,同時也為自己的朋友開心。
“好,就這兩件吧。”宋大小姐終於發話,店員心裏也是舒了口氣的,總算搞定了這個大小姐。
走店員這時有禮地接過了信用卡,開始結算。
宋楠指著架子上掛著的兩件衣服道:“初見,你試試這個吧,總要有個新的東西來去去黴頭。”說著便示意店員將衣服拿下來,直接抱去了試衣間。
這家禮服店的更衣室布置得極其奢華,偌大的試衣間裏是整齊的一排排華服,玻璃吊燈絲浮地在白璧上打下片片陰影。
許初見的興致不是太高,卻是不能駁了宋楠的麵子。
隔壁試衣間的門沒有拉上,就聽到一個女聲再說:“幫我拉個拉鏈。”
有男人低沉的聲音隨之而應:“嗯。”
休息區內,蔚宛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顧太太,您還看上哪種款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