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吃得差不多,顧靳原擦了擦嘴,腆著臉問道:“爸,您今兒是出門還是不出門?”
這不是明擺著的,衣服都穿在身上呢!
“下午有個會。”
“那行啊,上午我陪您去打網球?”
聞言,顧峰放下報紙,眼神犀利地打量了一下他。
顧峰寒著臉,“兔崽子,你又想做什麼?”
無事獻殷勤,總歸是沒有什麼好事情的。
“我好久沒去看過二叔了,這次想去一趟二叔那邊。”
“別整天盡整些幺蛾子,要是整出了事兒到時候你二叔也幫不了你。”顧峰精明的眸子打量著自己這小兒子,自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場。
正說著話呢,一身白色運動裝的顧靳城從外麵回來,看樣子是出去晨跑了。
顧靳原打趣著說:“哥,頂著這冰天雪地還出去跑步,這是去大路上義務鏟雪?”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打開窗子便能看到一片銀裝素裹。
顧靳城掃了他一眼,算是打過招呼了。
有些輕微的潔癖,他轉頭對顧夫人說:“媽,我上去洗個澡。”
“快去吧,小心別著涼了。順便看看宛宛起了沒,起來的話讓她下來吃早飯。”顧夫人忍不住關照道。
“嗯。”
二樓臥室內,當鬧鍾響到第四遍的時候,睡夢中的人才恍然驚醒。
伸出手去摸索著聲音的來源,手機就在床頭,迷迷糊糊間一時半會兒卻什麼也沒有摸到。
有人動作趕在了她前頭,驀地,摸到了一隻節骨分明的手。
修長的手指溫暖異常,帶著些熟悉的觸感。
男人的手!
蔚宛一下子坐了起來,顧靳城就站在她對麵,頭發上沾著水珠,像是剛洗過澡一般。額前的發絲微微地垂下,整個人顯得有些慵懶的放鬆。
修長的手指從她掌心中抽離,將還在響著的手機按下。音樂驟然停歇,一室寂靜。
“下次換個鈴聲,這個真吵。”
顧靳城的視線觸及到手機的屏保,一時間眼神變得有些深沉。
此刻的他沒有戴眼鏡,少了那幾份翩翩君子的儒雅之氣,微微眯著眼睛看著她。
那視線有些耐人尋味。
蔚宛不禁意識到自己此刻未著寸縷,立馬緊抱著被子擋在胸前,後背僵直著不免感到一陣陣涼意。
“你出去!”她語氣不善的衝他喊道。
這種腰酸背痛的感覺提醒著她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此刻她卻懊惱地一點不想回憶。
這個男人是她丈夫,可她早知道,離那樣一天不遠了。畢竟分居了好久……
“我們還是夫妻,也不是第一次,還用這麼含蓄?”顧靳城走至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視線觸及到她脖子下方的青紫痕跡,男人的眼神幽深了幾分。
她的手鬆開被揪緊的被單,語氣不免有些嘲諷:“馬上就不是了,怎麼,還不能浪費最後一段時間的合法義務?”
語落,便自顧自地找衣服穿上,毫不避忌床前站著的男人。
男人麵色冷凝,聲線冷淡:“你知道就好。”
星星點點的在大片的雪白之上顯得尤為明顯,男人眸子暗沉了一瞬,遂轉過身向外走去。
不知道樓下在說著什麼,一幅歡聲笑語的畫麵。
不過但凡顧靳原在家的話,這種場麵的確是很常見的。
餐桌上,顧靳城和蔚宛坐在了麵對麵的位置。
卻誰也沒有說話,空氣中的尷尬在不斷地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