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見下意識地搶奪,下巴驀地被他節骨分明的手禁錮住。
“顧先生,我知道現在隻有你才有這個能力才能讓許氏起死回生,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
“你答應我什麼呢?”
“我……”許初見愣住,那個詞她真的難以啟齒。
情婦嗎?
“顧先生,你有身份有地位,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呢。”
許初見的語氣明明很婉轉,將自己的姿態放的極其的低微。可是傳到了顧靳原的耳朵裏,就變成了她在嫌棄他!
顧靳原手下用力,她吃痛擰著眉,被迫直視他的視線。
他聲音冷淡下來,與剛剛優雅且風致翩翩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鳳眸微微眯起,鷹隼一般攫取著她臉上的每一絲表情的變化,霸道而強勢。
顧靳原的驕傲在這時候感覺又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他真想剖開這女人的心看看,是不是石頭做的,這樣冥頑不化。或者說是眼瞎!
良久,他醇厚的嗓音沾上了三分冷冽,七分危險。
“你以為是誰拍了那樣的照片故意去羞辱你?你以為是誰不讓你參加翻譯室考試?你以為那些鬧事的遇難家屬若是沒有人在後麵撐腰,會有這麼大的底氣?還是說你外公的事情也隻是辦案人物的疏忽?”
這四個問句劈頭蓋臉直直地向她砸了過來。
這每件事情,她自己都知道是有人在故意算計她。從愛情到前途,再接著是她的親人。
這一樁樁事情聯合在一起,恰如一張密密沉沉的黑色大網,將她困得牢不可脫。
這會兒,許初見眼前一片空白,感覺涼意從腳底一陣陣地竄上來,可她發現滿目瘡痍的心已經感覺不到痛,隻能雙手緊緊握著,控製這自己的情緒。
“是沈夫人?”許初見的聲音裏帶著些不可忽略的顫抖,問出她心裏的疑惑。
顧靳原挑了挑眉,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他一早就知道了這照片的來龍去脈,當他知道的時候,也是驚訝的。這麼一場自導自演的戲,用來對付這樣一個沒什麼心機的許初見。
“她不喜歡我,我可以理解,可我已經和紹廷分手了,為什麼她還要來攪和我家裏的事情。難道有權有勢就能這樣為所欲為?如果是因為單純的不喜歡我,對我的家人這麼做公平嗎?”
她垂了垂眸子,繼而直勾勾的望著他,近乎一字一頓:“顧先生,你們又有什麼區別呢?”
同樣的仗勢欺人。
許初見的眸子又紅了起來,聲音哽咽著。
他的手指仍然禁錮著她的下巴,以致於她頰邊的那一滴淚水,直直地落在他的手指上。
顧靳原鬆開她,眸子裏染上了溫雅的笑意,繼而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與剛才暴戾情緒判若兩人。
聽著她的質問,他倨傲地笑出了聲,可是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裏卻怎麼也找不到一絲笑意。
顧靳原低下頭,親昵的湊近她的耳邊。薄唇輕啟,用滿是誘惑的語調,在她耳邊輕聲言語。
“你也覺得不公平吧,那我們做個公平交易。許氏,我救。你外公的事,那也不算事情。”
說話間,他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耳邊,很癢。
許初見僵直著身子,水眸裏滿是不敢置信。
“什麼公平交易?”
顧靳原輕笑起來,左邊臉頰的酒窩越發的明顯,“傻丫頭,你說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交易還能是什麼?”
“好。”
良久,她抬起眸子,緩緩而堅定地說著。
那一個好字,似是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氣,有些頹然地跌坐在鋼琴前的椅子上。
顧靳原的有力的雙臂撐在鋼琴架子的兩側,形成一個包圍之勢,將她困在自己的圈子中。
隻需要低頭一瞥,就能看見她卷翹的睫毛,如同振翅欲飛的蝶。
驀地,略顯薄涼的唇欺上那緋色的櫻唇,同時伸手緊扣住她的後腦勺,更加方便他的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