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顧靳原被她堵得說不出話。
“我若是要留下你,有很多種方式,再不濟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他淺淡的聲音中不知不覺得沾上了些急切。
而這份急切,甚至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
許初見隻是淺勾著唇,在他麵前強撐著幾分氣勢。
“顧先生,你做的這樣的事情還少?”她譏笑著反問。
說完,許初見垂下眸子,再也沒去看他。
顧靳原的臉色沉了又沉,亦是沒有再解釋什麼。
在她眼裏,他已經成了十惡不赦之人。
夜晚,兩人依舊以一種極為親密的糾纏姿態入睡,卻好似隔著很遠很遠的距離。
這一天,是許初見的生日。
而她的這一天,卻是過得這樣的昏暗,那雙黑色的羽翼將她困得密密實實,幾乎奪走了她所有氣力。
讓她再也沒辦法去嚐試掙脫。
沒有什麼比看到過希望,卻又狠狠破滅來的更絕望。
時間又過了一天,而許初見就在房間裏窩了整整一天,整個人活的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他讓她做什麼便做什麼。
他耐著性子喂她吃東西,可她轉身便吐了個幹淨。
顧靳原站在衛生間外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峰眉微蹙。
他走上前,遞上一杯溫水,許初見難受的緊皺著眉,卻也隻是很乖巧的將那杯水接過,漱口。
等她緩過了一陣後,顧靳原重新將她抱了出來,指著桌上的東西,低沉的聲音裏帶著些不可察覺的壓抑:“再吃一點,你幾乎什麼東西都沒吃。”
許初見搖了搖頭,“我吃不下。”
你在這,我吃不下。
她的眼神中表達的儼然是這意思。
男人直接忽視了她的意思,拿起勺子強行往她唇邊湊,那架勢便是非逼著她咽下一般。
許初見嫌惡地撇過頭,好一會兒,她視線清冷的看著他,說道:“你在這,我吃不下。”
她知道什麼話能討好他,亦知道什麼話能激怒他。
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也會這樣地了解顧靳原?
許初見看著他帶著隱隱的怒意離開,而她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顧靳原做事果然很快,事情才過了一天,陸教授便給她打了電話。
學校高層給出的定論是開除的處分大了些,最終隻是讓她寫一份檢討聲明而已,隻是她的出國計劃,再也沒戲。
她現在不清楚這事情到底是誰做的,就如同顧靳原說的那樣。
他那樣的人,如果做了,怎麼會解釋?
現在想來,他好像就是這樣的人,倨傲,自負,有的時候甚至到了一中蠻不講理的地步。
她知道,他在隔壁的書房。
是夜,許初見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而那個號碼,卻是她怎麼也不想接的。
明天,就是他訂婚的日子。
她沒接電話,而那人也沒再打。
數秒之後,她收到了一條短信。
對不起。
僅僅三個字,卻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道歉。
很久很久之後,許初見也回了一條短信。
祝你幸福。
也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像她現在的心情一樣,沒什麼力氣再去掙紮什麼,爭取什麼。
許初見的這條短信發過去後,很快那邊就給了回應,她的手機再次閃爍起來。
她猶豫了很久,終於接起。
還不等許初見說話,那頭的沈紹廷便急切地出聲:“初見,對不起。”
再次聽到沈紹廷的聲音時,她也沒有在如同以前那樣,一顆心像是死寂了一般。
“你沒有對不起我。”
“初見,照片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沈紹廷急切地想要和她解釋,她的聲音平靜地讓他心驚。
他好不容易為她爭取到了這樣一次機會,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照片?
許初見忽然有些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