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顧先生,我們好聚好散1(1 / 2)

他好似是在和她解釋著,可更多的,卻是在說她的謊言已被拆穿,不堪一擊。

許初見坐在休息室內,整個空間內靜的隻有她一個人的呼吸聲。

冰冷的大理石地磚光可鑒人,映著她蒼白的麵容,唇上也像是失了血色一般,黯淡。

沒多久,緊閉著的貴賓室大門被推開。

她聽到聲音緩緩抬頭,隻一眼就看到了顧靳原,他走到她麵前,巨大的落地窗前,他修長的身形逆著光,影子拉的很長。

一身剪裁合宜的手工西裝更襯得他身長玉立,側臉的輪廓很分明,薄唇微抿,表情諱莫如深,讓人難以捉摸。

顧靳原的眼睛比雪還冷,在她麵前站定,怔怔地看著她沒有血色的容顏,手指溫柔地撥弄著她柔順的發,緊抿的薄唇輕啟:“不是說來接我的?現在又想去哪裏?”

強大的壓迫感讓許初見幾乎不能呼吸,她撇開眼,緊抓著自己的衣角。

她的手指在顫抖,亦不僅僅是手指,包括她整個人。可又暗示著自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許初見撥開他的手,像是無所畏懼地回答:“我離開這,回家。”

“回家?”顧靳原順勢握著她的手,冰冷的觸感讓她他皺了皺眉,“那正好,我也正好順路,回去吧。”

許初見掙了一下,沒能如願把自己的手抽出,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以後我們應該不會再順路了,我會回自己家,以後我們應該不會再有交集了。”

他說的家,隻是一個禁錮著她的金絲籠,而她不過是他養在籠中的雀鳥。

這種荒唐的生活,難道還沒夠?

話音剛落,顧靳原緊繃著臉狠狠地睨著她,本來握緊的拳頭驀然鬆開,捏緊著她的下巴逼著她與他對視。

許初見忽略他的力道給她帶來的疼痛,直視著他的眼睛,蒼白得近乎剔透的臉上被捏的起了紅印。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很久。

顧靳原忽然輕笑,指腹在她下巴的位置輕輕摩挲,唇畔漾起一絲不屑地挪俞:“懷著我的孩子,你想要去哪兒?嗯?”

上挑的尾音,很輕很緩,卻讓人感到了十足的危險。

許初見不動聲色地抬起頭,長長的睫毛動了動。果然,沒什麼事情能瞞得住他。

隻是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知曉這件事的。

是不是因為這個孩子的存在,他最近才會變得這麼反常?

他的那些真真假假的話,她已經沒什麼力氣再去辨別真偽。

說到底,她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他。

許初見臉上維持著平靜,對上他深邃的鳳眼,緩緩說道:“兩個小時前,我已經做了手術。”

於瞬間,許初見看到他的黑眸生出了兩簇火花。

他側臉的線條繃得極緊,那種噬人的眼神幾近將她淩遲。

“許初見,你怎麼忍心?”

他先慢慢的閉上眼睛,又漸漸打開,陰沉的眼神像負傷的獸,強勢與脆弱相互交疊掙紮,沒人能了解這是一種怎樣的痛苦。

他幾乎做好了所有的打算,甚至想著即使她不喜歡他,不會喜歡他,也沒關係。

以為至少能有一個孩子在他們之間,他會學著對她好,會學著怎麼去愛一個人,不會讓她受一點的委屈。

就當他這樣滿心歡喜地打算著的時候,她卻又是這樣狠狠地碾碎了這一切。

許初見淡淡地反問:“我們本就是一團死結,又何苦扯上這個孩子?我早說過,就算有了,我也會自己處理的。”

她說的篤定,語氣中沒有絲毫留戀,輕描淡寫的說著這些殘忍到極致的話。

顧靳原放開她,也不再說話,陰沉的臉上帶著寒意,幽深地看了她好一會兒。

而她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這,臉色差到了極點,脆弱的好像整個人被風一刮就走。

當他知道她懷孕的這一刻,期許和興奮充滿了他所有的情緒。他哄著她,甚至說出了那些他覺得矯情的話,有的時候就想這樣抱抱她,什麼都不用做,他都覺得是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