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靳原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手,蒙誰呢!他父親回來怎麼可能坐普通航班?這恐怕就是來堵他的!
“怎麼不說話了?”顧靳城言語冰冷,鷹隼般的視線直直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目光如炬。
“哥,我的事情你少插手。”顧靳原忍無可忍,也沒有再和他繞圈子。
他知道顧靳城找了許初見的事情,這股怒火他還沒來得及消下去。
顧靳城冷哼一聲,慢慢踱到了他麵前,“你的渾事我可沒閑工夫管,可是許小姐求著我想要離開,我怎麼能幫她一把?”
顧靳原僵硬著站在原地,緊扣著許初見的手腕,將她捏的生疼也沒有鬆開半分。
他想起了剛剛許初見說的話……
她說:他承諾了我很多,不會打擾我的家人,也承諾了我以後的留學,甚至還把那張光盤還給我。隻要……離開你。
嗬,他不早就該想到會是這樣的場麵嗎?
但凡他家裏給她施加什麼壓力,她便會立刻毫不猶豫地答應離開。他以為她會受委屈,可沒想到換來的是這樣一場戲。
甚至殘忍的打掉了孩子!
顧靳城走到許初見麵前,重新給了她一張登機牌,“許小姐,現在整個航班都在等你一個人。”
“謝謝。”一直默不作聲的許初見從他手裏接過,聲音淺淡。
顧靳原仍舊這樣站著,盯著顧靳城的眼睛裏都快要迸出火星,而顧靳城卻不看他,隻是隨手招來了身後的兩名警衛員。
許初見慘白著臉便要掙開他的鉗製,換來的卻是他一聲低吼:“不許走!”
“顧靳原!我警告你,現在還沒輪到你亂來的時候!”顧靳城的一聲冷嗬,寒涼的聲音凝結了周遭的空氣。
機場內來來往往的人都好似在看著這樣一場鬧劇。
顧靳原早就已經不管他哥說了什麼,臉色陰沉的可以擰出水來,眸光攫取著她臉上每一分神情,試圖在她臉上找到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可她偏生這樣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他,就像一汪清澈見底的溪水,讓人一眼就能看穿。
他無可抑製的怒意毫無征兆的爆發出來,眼睛裏麵暗潮洶湧帶著隱隱的狂怒。
他看著許初見,手上的力道不曾有半分的鬆動,似乎隻要他這一放手,仿佛就是徹底結束了。
聲線平淡,帶著山雨欲來前的平靜:“隻要你說一句,都是他逼你走的。”
隻要她說一句,她受了委屈,是顧靳城逼著她離開的,包括孩子……
顧靳原一直在等著她開口。
而後,許初見隻是搖搖頭,聲音很輕很低,無力且蒼白:“顧先生,你的生命裏不該有我這個人出現,你放過我吧,就當好聚好散……”
顧靳原捏著她手腕的手指漸漸用力,一雙鳳眼依然死死盯著她說:“好聚好散?你想都別想!”
許初見隻是狠狠咬著唇,眼睛裏已經布滿霧氣。顧靳原的臉漸漸模糊,可她想,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忘記他臉上此時的表情,她從未見過,也從未想到一個人的眼睛可以表達出這麼多的情感。
他那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此刻從他的眼睛裏卻是驚訝,是不信,以及沉痛……
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卻是動都動不了。
“顧先生,你已經沒有了威脅我的籌碼。”許初見撇開眼,聲音有些冷硬。
許初見所有的疏離和冷漠,都不及這一次來的徹底,徹底地把顧靳原所有的念頭硬生生切斷。
仿佛這一切都隻是他自己的癡心妄想,在她眼裏,可笑而一文不值。
顧靳原死死地扣著她的手腕令她動彈不得,而此刻顧靳城已經暗示身後的兩人迅速上前拉開他。
顧靳原猝不及防間被那兩名警衛強行拉到了一邊,這兩人常年跟在他父親身邊,他根本掙不脫,隻是他深邃的眸子裏迸發出來的冷光,讓人覺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