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見,你心上人現在危在旦夕,而你,注定死不成。”
衣料摩擦的聲音,腳步聲遠去,房門開了又闔上。
許初見聽著自己奄奄一息的微弱呼吸聲,緩慢地牽起唇角,漾起一抹蒼白的笑……
是啊,她注定死不成,即使是那樣嚴重的事故,她還是毫發未損。
沒有人會想要去嚐試死亡的滋味。
隻是,她覺得好累,真的好累。
她閉上了沉重的眼簾,周身一片冰冷,可她連將自己蜷縮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顧靳原不管不顧地把許初見弄出來,有些人當然就沉不住氣了。
他剛到公司,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阿原,我聽說撞傷紹廷的那個人被你保了出來?”顧夫人一上來就是開門見山。
“嗯。”顧靳原也沒掩飾,直接應下了。
“你這整的又是哪一出?你不是說了已經和那姑娘斷了來往,現在插手這件事情幹什麼?紹廷出了這麼大的事,你臻姨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這樣一來,不是我們兩家人都尷尬?”
“媽,沈家想怎樣,和我無關。現在還沒出結果,就算打官司的話,也可以。”
“阿原……”顧夫人又急又氣,話還沒說完就被切斷了電話。
辦公室內仍是一片死寂,向謹言在外麵輕敲了門,很久之後裏麵才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進。”
“顧先生,事發之前,許小姐確實是和沈家公子去了一個茶室。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地下車庫內的監控顯示是許小姐上了沈公子未婚妻的車,後來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顧靳原聽完,沉默著一言未發。
任由誰看來,這都是一出為情所困而衍生出來的事故。
還真是放不下啊。
“知道了。”他闔起桌上的文件,冷淡地說著。
“您上次讓我帶回家的那隻貓,現在是給您送回去還是?”
他想起來,還有那隻貓。
他忽然回想起來,曾經許初見說過一句話,她說貓不能隨便送人,不然會養不熟……
良久,顧靳原唇角的弧度深了幾分,沉聲說:“不想養的話,就丟了吧。”
丟了?
向謹言可真不敢這麼做。
天空放晴,經過一夜的大雨洗禮之後,天色澄澈明媚。
那燦然的陽光,像是要將人的陰霾一掃而空。
可顧靳原的心情,卻與之恰恰相反,一絲一毫都沒沾染到。
心煩意亂之時,半城灣的別墅內,何姨著急的給他打電話。
“顧先生,許小姐到現在都沒醒,起先我敲門沒反應,後來進去喊她也醒,這都快中午了還不起來吃東西……”
顧靳原的眉心擰了起來,僅僅一瞬,他薄涼的唇邊染上了幾分嘲弄。
每次都是這樣和他擰著,那就由著她去。
他沉著聲對電話那頭說:“別管她,等她知道餓了自然就起來了。”
何姨捏著電話不知道該說什麼,擔憂地看了眼主臥內床上的人,歎息了一聲還是退了出去。
房門被關上,一室的冷清寂靜。
顧靳原鐵了心不去想許初見,硬逼著自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公事上麵。
天色漸晚之時,顧靳原才回到了半城灣。
何姨擔心了一整天,這時候看到顧靳原回來,便急忙說:“顧先生,您還是先上去看看許小姐吧……”
聞言,男人的峰眉蹙起,又是這一套。
“還沒起來?”
何姨點了點頭,這沒什麼溫度的聲音讓她心中不免起了疑惑,先前兩人明明還是好好的,怎麼現在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去準備些清淡的粥。”他沉著聲吩咐完後,便徑直往樓上走去。
“好的。”何姨也很快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