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真正要的,他從來不願意給。
這天晚上她再一次失眠,一次次的看著結婚證上的這張照片,生怕這一切都隻是自己的錯覺。
他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可她知道,他不愛她。
都說沒有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幸福的,可她卻是恰恰想反。
家裏好似每個人都很看好他們兩人,但蔚宛知道,他不想要這樣的祝福。
兩個人自從領證以後,有些東西在發生著什麼微妙的變化,明麵上他們同進同出,長輩們看到皆是會心一笑。
蔚宛心裏卻是清楚得很,她和顧靳城好像已經回不到曾經那樣。
他對她越是客氣,在她眼裏看來,越是疏離。
蔚宛最後一個學期幾乎沒什麼事情,以後的就都是研究生課程。一年之前她還在想著要快點畢業早些工作,這樣就能快些離開顧家。
隻是為了自己能早些離開他。
沒想到一年之後,她的配偶欄寫上了他的名字……
本來早早就定下了婚期,蔚宛卻提出延後。
當時她提出這個意見的時候,全家人似乎都不能理解她,而蔚宛隻是笑了笑說,還沒多久就畢業了,也不差這一兩個月的時間。
這天傍晚,顧靳城照例來接她回去。
平平淡淡的相處模式。
蔚宛從來沒讓他多等,隻要接到電話就早早的出來。
車子發動之後卻不是回家的方向,蔚宛忍不住問:“二哥,我們不回家嗎?”
顧靳城沒看她,卻是細心地將敞開的車窗調高了些。
低沉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說:“等到了就知道了。”
可真正到了目的地,蔚宛又驚又訝,看著眼前的景象嘴張了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離她的學校並沒有多遠的地方,眼前是一個精致的花店,而他在她身邊淡淡地說:“你喜歡什麼風格就找人重新裝潢。”
她說不要房子,就想要一個花店。
他卻這麼簡單的就滿足了她這個要求,快的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蔚宛咬著唇,淚珠在眼眶裏打轉,模糊地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出神。
顧靳城,你不要對我太好,就算是假裝的都不要……
不然,我會當真。
蔚宛悄然收起自己的情緒,若無其事的笑著問:“二哥,你是不是錢多的沒地方用?”
他轉過身淺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看了眼時間說道:“你要在這多看一會兒還是現在走?”
蔚宛見他似乎還有事情的樣子,於是不解的問:“還要去哪裏?”
而這最後的地點。
是一間高端珠寶店,等他們到的時候,早就有人拿著定製好的戒指捧在他們麵前。
當店員微笑著讓蔚宛把手伸出來試試大小的時候,她有些退縮了。
蔚宛拉了拉顧靳城的袖子,壓低了聲音說:“二哥,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裏?”
“隻是訂了款式,大小合不合適還要你親自來試試。”顧靳城握著她的手淺淡地說著。
蔚宛這才算意識到了自己和他之間,有時候真的是有溝通障礙。
明明她想問的不是這個,可他總是能不著痕跡地把這話題岔開。
她想問的是,明明知道是假的,為什麼一切又要做的這麼真……
她怕,怕自己會當真。
更怕自己到那一天會舍不得。
“太太,您的手指很細長,戴上這款戒指會很好看的。”店員臉上還是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顧靳城握著她的手慢慢放到了玻璃櫃台上。
他的眼睛很深邃,即使是在這樣近距離的情況下,蔚宛仍舊看不清他眼底到底藏著什麼情緒。
蔚宛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她任由著店員給她戴上戒指,大小正好的仿佛就是專門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她看著自己手指上多出來的這個東西發呆,又似乎是鑽石太耀眼,才會讓她眼前覺得有這麼模糊。
蔚宛看著身邊的男人,忽然笑著喃喃問道:“二哥,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他淺淺地勾了勾唇角,“以後這種無聊的問題不要在外麵問,免得被別人看了笑話。”
蔚宛當時就被他的語氣弄得麵色一窘,她問的這個問題哪裏無聊了?
隻不過是她自己難以相信罷了。
難以相信什麼,是他對她無條件的好。
店員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也忍不住笑著說:“先生,太太,您們二位的感情真好。”
蔚宛微愣,隨即又笑了笑,應該現在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