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素染卻在愣了一秒之後,再次推開了他,她眼底的神采仿佛在此刻被全然抽空:“你沒有對不起我……靳城哥,你不欠我什麼,是我不該纏著你這麼久。”
她轉而伏在一旁的床上,心裏交織著慌亂和複雜。
以前就算是他們朝夕相處的時候,這個男人都不曾碰過自己。
當時的顧靳城隻是說,以後的時間還很長,他要她名正言順的做他的太太。
一個男人對於女人最大的憐惜,莫過於此。
而昨天,他卻寧願自己承受,也要把她推開……
可是,俞素染怎麼也沒想到,她看到那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從房間走出來,她認得那個女子,是他的妻子!
她知道這裏麵會出差錯,卻不知最後會變成這般境地。
那一瞬間,整個人如同置身於冰窖之中,無盡的涼意從心底漫出,這種寒涼,幾乎讓她無法思考。
不是說他們夫妻感情並不好?
不是說那人僅僅是他的妹妹而已,而眼前的這種情況又該如何解釋……
在慌亂之中,在她的腦海中有一絲越來越清晰的東西,她想伸手緊緊地抓住,卻又猶豫著,遲遲不敢伸出手。
顧靳城凝著她的背影好一會兒,才緩緩地伸出手,將她摟在了懷裏。
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背,低沉著嗓音緩緩說道:“別哭,我會一直照顧你。”
這一刻,顧靳城卻不知道該如何自己此刻複雜的心情。
如果這事情發生在半年以前,他怕是就算和家裏對抗再久的時間,也絕對不會猶豫半分。
可現如今,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
再次遇上她的時候,顧靳城隻是想著照顧她而已,畢竟以前那麼強烈的情感,不是說一朝一夕就能放下。
可是這中間出了差錯,他自己都不知該如何處理的差錯。
俞素染從他懷中抬起頭,滿是霧氣的眼眸中寫滿了不敢置信。
“一直……像以前那樣嗎?”俞素染喃喃地說著,眼眸之中帶著些懵懂,又有些小心翼翼。
顧靳城的眸色有些深沉,卻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一般,緩緩地點頭。
“嗯,像以前一樣。”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落在她的耳畔,俞素染愣怔了好久,才伸手抹去眼角的淚,伸手攬著他的腰。
緊緊地,像是用盡全力,似是失而複得。
“靳城哥,對不起……那時候我真的不是故意離開的,我沒有顏麵在繼續留在你身邊,我不想因為我的原因,讓你和家裏反目成仇。你母親厭惡我的出身,厭惡我的家庭,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俞素染聲音哽咽地說著,她緊閉著眼睛,有一段她碰都不想去觸碰的回憶,在她的腦海裏成了最陰暗的一個角落。
就像長在心裏的一根刺,無法觸碰,卻是時時刻刻地在提醒著她,自己配不上這個男人。
“過去的事情過去就算了。”顧靳城輕撫著她的發,淺淡的語氣忍不住放柔了下來。
以前,是誰都不願再去提及的。
顧靳城知道那時候她所承受的心理壓力並不比他少,一方麵又是自己病重的母親,家裏又是出現那樣的事情。
那時候顧靳城是有些恨自己的母親的,為什麼又要用這樣的手段,來打擊一個可憐的女孩子。
這也許是權貴人家慣用的伎倆,可笑的是,當時的他沒有反抗的能力。
他不知曉到底是什麼斷送了他的愛情,曾幾何時,他一直在找一個理由,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可事到如今,他卻不想再去追究什麼。
俞素染在他的懷裏輕輕地應著,她擦掉了自己眼角的濕意,依偎在這個男人懷裏,貪戀著他的溫度,久久不願離開。
不易動情的人,一旦動情,則是經久難忘。
做出的承諾,亦是一諾千金。
在匆匆離開那個古鎮之後,也許是行程太趕,蔚宛在第二天到底啊目的地的時候竟然發起了高燒。
清晨,當她在酒店裏醒來之時,額頭滾燙,渾身的力氣好似被抽走了一般,試圖支撐著自己起身,卻再次跌回了床上。
蔚宛自小算是被家人捧在心尖長大的女孩兒,就算是父母不在之後,顧家父母對她亦是照顧有加,還有……
這算是她第一次在外麵生病,也許人在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就會格外的想念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