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蔚宛不免覺得好笑,她什麼都擁有?
好像這樣仔細算來,確實是這樣,可唯獨,她最想要的,沒有。
蔚宛轉過身,沉下聲音冷靜地說:“離開了就是離開,是你放棄在先,有什麼資格再說這樣的話?就算博取同情,你也不該對著我說這些。我和你是不一樣,我喜歡他,不會輕易放棄。還有,他是我的丈夫。”
這言下之意都多明顯,俞素染頓時麵色蒼白。
俞素染的唇角牽起了蒼白的笑容,她慢慢地抬起眼眸,聲音靜靜地說:“如果……”
咖啡廳內有舒緩的音樂婉轉輕吟。
而就是此刻,蔚宛凝視著眼前這女子精致的五官,靜靜地聽著她說……
她這‘如果’二字,成功的讓蔚宛心慌,甚至有些緊張的看著麵前的女子,凝著她一張一合的唇瓣,似乎很怕會從她這裏聽到什麼。
“如果他一輩子都不愛你,你還是願意守著這樣一段婚姻不放?”她說話的時候,唇邊帶著輕緩的笑意,麵容溫婉恬靜。
女子輕柔的聲音響起,在蔚宛聽來,卻是覺得異常的刺耳。
此刻,蔚宛也不說話,她就這樣安靜地看著俞素染,好似這一句隻是句無關痛癢的話。隻是她垂在身側的手,再一次地緊握。
蔚宛的視線在自己的手指上一掃而過,這枚戒指,顯得相當諷刺。
“俞小姐,冒昧問一句,你有什麼資格問我這句話?”蔚宛忍住心中的猜測,讓自己的語氣顯得稍微強硬了幾分。
一雙清眸中染上了幾分淩厲。
俞素染避開她的灼灼視線,轉而用勺子攪動著自己麵前的咖啡,不言不語,唇畔依舊帶著幾分笑意。
這落入蔚宛眼中,卻覺得帶著幾分譏諷的意味。
明明她自己的手上帶著戒指,而對方……
可她在俞素染麵前,仍舊是這樣一無所有。
得不到預期的答複,蔚宛再一次試著心平氣和地在她麵前坐下,她可不願意讓別人把這熱鬧看了去。
蔚宛看著眼前不動聲色的女子,是不是俞素染真的和顧靳城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就會帶著一些這樣的高深莫測,就連看著她的眸光裏,都帶著幾分諱莫如深的悲憫。
在他們這種悲憫麵前,蔚宛隻能看到自己越發的不堪。
蔚宛定定地看著她,將心中那鈍痛一般的感覺掩飾下,輕描淡寫地問:“俞小姐,你懷孕了嗎?”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好似已然花光了蔚宛所有的氣力,可她依舊將背脊挺的筆直。在看到這些書的時候,她就有了懷疑。
不然,為何眼前這人能如此有恃無恐地和她說這些話?
即使她和顧靳城的婚姻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有問題,可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名正言順的顧太太,不是嗎?
蔚宛屏住了呼吸,胸口悶的難受。
明知道這話問出來會傷己,可她忍不住。
俞素染在微怔幾秒之後搖搖頭說:“沒有。”
這輕柔的聲音,在這時仿若擲地有聲,可蔚宛聽來,卻未曾覺得有絲毫的放鬆。胸口梗的越發的難受,在這咖啡廳內,好似空氣流轉不通,讓人憋悶的難受。
沒有懷孕,隻是現在沒有?這並不代表以後……
“想要離婚?我從沒不同意。”蔚宛低低地說著,又好似在自言自語,眼睛內的神采在一點點消失,直至不見。
須臾間,蔚宛再一次迎上俞素染的眼眸,聲音清淡:“很容易,讓他自己來和我說,隻要他開口,我立刻就放手。”越到後來,她的語速越來越緩,聲音越來越低,輕的像是在自嘲一般:“我們好歹也有那麼幾場露水之歡,總歸也是要給我一個說法的,我還沒去做檢查,萬一,我懷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