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番外:成全了他們(2 / 3)

又笑了一笑說:“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要是覺得實在難受,就早些不要委屈自己。今天你說了什麼我就當做什麼都沒聽過,已經全都忘了,要不然,你也學學我,難受的事情就忘記了吧。”

容錚的手還落在她的肩膀上,聲音清潤溫雅。他側臉的線條俊朗明晰,神色之間一派坦然。

即使說的這些話早已超出了普通朋友勸說的範圍。

可是容錚說的沒有半點尷尬,也不帶遲疑,隻是很純粹,簡簡單單的為她好罷了。

蔚宛的神色之間劃過一絲猶豫。

良久之後,她才輕輕頷首。

隻是心裏到底是如何,她還不知道。

這個道理她自己何嚐不明白。

隻不過若是能放下的話,她應該早就放下了,何必一直等到了現在?隻是一次次的讓她親眼見證了她最不想見的那一幕幕。

也許現在她能做的,隻是假裝著不在乎。

蔚宛心煩意亂的走上樓,剛剛掏出了鑰匙,卻發現門並不曾上鎖。

她心裏一緊張,放在門把上的手又悄悄地縮了回去。

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顧靳城。

可轉念又想,自己有什麼好怕他的?

蔚宛在門口猶豫了很長時間,她抓緊了自己的包,這裏麵的東西她下意識地想要藏得好好的,並不想讓別人看到。

即使這個別人裏麵,包括她的丈夫。

就在此刻她猶豫不決之時,大門被人從裏麵拉開。

“怎麼,樂不思蜀的連家都不知道回了?”

男人低低淡淡的聲音在蔚宛頭頂上方響起,帶著他獨有的清冽,像是混合著冬夜寒涼,讓蔚宛心裏覺得不舒服。

這語氣裏麵多多少少有一些質問。

蔚宛抿了抿唇,不甘示弱的抬起眼直視著眼前的人。

他就站在離她半米不到的距離,穿著深灰色的西裝,即使屋內的燈光是暖的,可他的表情仍舊是冷的。

那一刹那,蔚宛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情緒再一次因他這句話而翻湧,她不理解,為什麼每一次他都能這樣理所應當的質問她,而氣人的是,自己每次都會在他麵前不爭氣的沒有尊嚴。

蔚宛垂在身側的手悄然緊握,接著將視線從他身上抽離,一言不發的避開他,自顧自的往屋子裏麵走去。

甚至不想再去和他辯解什麼,隻覺得沒什麼意思。

顧靳城看著她的背影,眸色慢慢的深了幾分,也慢慢地轉身跟在她身後。

蔚宛進門之後就一直在自顧自的收拾著東西,而顧靳城不緊不慢在沙發上坐下,看樣子並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周遭的氛圍很靜,帶著些莫名的尷尬。

“你今天去了哪裏,為什麼是和阿錚一起回來的?還有,昨天為什麼就一聲不吭從家裏出來?”顧靳城的眸色沉了沉,輕描淡寫的言語間透露出了些質問之意。

此時的蔚宛正在倒水,聞此言後,她握緊了手中的杯子,終於開口一字一句道:“二哥,你到底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詢問我的事情?我的朋友本就沒有幾個,阿錚算一個,和朋友之間普通的聊天見麵,你也要質疑嗎?”

說完這話之後,蔚宛自己都忍不住為自己喝彩。

甚至是有些不敢相信這麼爭鋒相對的話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為了掩飾自己心裏慌亂的波瀾,唇畔還帶著微微的笑容,仿佛真的一點都不介意這個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靳城沉了沉聲,他深邃的眸光裏麵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情愫。

似乎很是不習慣蔚宛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渾身帶著刺,將原本的她隱藏起來,順便也將他疏遠。

顧靳城自然不會告訴她,他今天已經在這裏等了她很久,從昨天開始,他的心思就一直難定下來,隻是想要對她說聲對不起。

而顯然,現在他的道歉看上去應該不會有什麼用了。

蔚宛凝著他的側臉,眸光漸漸移到了他的眼睛,她很想要看清,在這深沉似海的眼眸裏,到底有沒有她的身影。

隻是每一次,結果都是令她失望。

杯子裏的水很燙,蔚宛卻仿若未覺,鎮定自若的在他麵前坐下,平靜地說道:“我明天自己回去,出來之前我和媽說好了的。”忽而她笑了笑,想到顧靳城剛剛問的那些話,又有些自嘲的說著:“放心,在離婚之前,我會注意自己的言行,不會讓人抓到指責的詬病。”

顧靳城抬眼看著她,沒多久慢慢移開視線,薄唇微微抿著,表情一如往常。

這句話裏到底是什麼意思,誰都懂。

到底是誰對這一場婚姻不負責,不用言語來明說。

蔚宛拿起手邊的杯子,掩飾性的慢慢喝著水,而後看似隨意的放下杯子,淺笑著問:“還有什麼事嗎?”

很明顯的逐客令。

顧靳城倏然地收斂起眸光,清雋的五官之上帶著叫人捉摸不清的疏離:“沒有別的,別在外麵太長時間。”

氣氛在突然之間有些僵硬,他們哪裏像夫妻,又哪裏有幾分像即將要離婚的樣子?

既不是新婚夫妻的如膠似漆,更沒有即將分離的疏離冷淡。

他的言語之間依舊存著些關心,可到底是借著什麼樣的名義來說出這些話呢?

又是他所謂的家人吧。

“二哥,你什麼時候有空?”蔚宛小聲地打破了沉默,有些話在吐露之後真的有一些效果。

何必呢,讓自己過得這麼痛苦。

顧靳城剛想回答她,一旁放著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皺了皺眉,伸手去接電話。

“算了,改天再說吧,反正你一時半會兒應該是沒空了。”蔚宛心裏升起一些無奈,在他麵前,她總是這麼無力,好像他們之間已經好久沒有好好地說過話了。

蔚宛繼而抬起眼眸,不偏不倚的對上了他有些沉冷深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