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了堂就是夫妻,彼此照顧,扶持是應當的。”蘇晚音輕輕拍著裴策的後背,感覺他好了一點後道,“我從小長大的村裏有個郎中,他專門看一些疑難雜症,明日我出府把他請來給你瞧瞧。”
“我的病,不知瞧了多少大夫,他們都說我治不好,隻能靜養。”裴策虛虛地靠在蘇晚音肩頭,麵上露出一抹慘笑,“能活到現在,我已經很感激上蒼了。”
裴策的語氣是一種聽天由命的淡然,結合他從小長大的環境,麵對的人,他會有這樣的念頭很正常。
所以。
蘇晚音要把深陷沼澤的他給拉出來:“一個說不好,可能是他醫術不精,那個個都說你不好,肯定是有問題,搞不好是被誰收買了呢。”
裴策垂眸,掩住眼中的晦暗:“應該不會,他們都是挺有名的大夫。”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判斷你的病情,但在真相沒有浮出水麵前,他們說的話,夫君你都不要信。”蘇晚音印象中的裴策不爭不搶,除開每年的除夕會露麵,其餘時間都待在自己院中安心養病,日子一長,閑言碎語就出來了,可裴策從未出麵解釋,這就導致那些人越發猖狂。
“夫君,你可以什麼都不在乎,我臉皮厚也可以不在乎,但我們不能讓心月受委屈,她才五歲,正是需要父母撐腰的時候,咱們必須打起精神來,你不是說要讓她無憂無慮地長大,那肯定不是嘴上說說的,要拿出實際行動起來。”
蘇晚音說完,見裴策抬頭怔怔地看著自己,也不說話。
沒一會兒,她就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說了這麼久,我還沒見到心月呢?她在哪裏?”
“心月到了啟蒙的年紀,她是個姑娘,又攤上我這麼一個爹,所以我便狠心將她送到夫子家,每五日回家一趟。”裴策回過神來,輕聲解釋,“昨日我讓阿影遞了口信,明日她便回來了。”
原來上一世,裴心月總是時不時消失,是外出學習去了。
可好像公婆並不知道此事,一直以為心月體弱多病,待在房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不過他們都不關心裴策,又怎麼可能關心他的女兒呢?
“那明日我敬完後茶,先回村裏找下郎中,對了,剛好回來的路途經過蘇家老宅,我三姐在裏頭養病,也是看了很多大夫到現在都沒氣色,我就讓郎中一塊看了,就是可能回來的會有點晚。”
蘇晚音話音剛落,手心裏就被塞了一塊東西。
是裴策的令牌。
“你有了這個令牌便可以隨意出府,就是不能走正門,隻能從後門走,明日我讓阿影駕車跟你一塊去。“
有人駕車,自己就不用操心了。
蘇晚音收起腰牌:“好,我知道了。”
臨近夜晚。
阿影把晚膳送了進來。
“大公子,大夫人,你們慢用……”
蘇晚音洗了個手回來,坐下之時,發現桌上的菜居然沒有放蔥薑蒜。
正在剝蝦的裴策感受到蘇晚音的目光,抬頭看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