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母,晚音奉公主的命,來探望晚鳶姑娘,她雖是我的繼室,但我以嫡妻之禮相待,父親與雲和公主都是認可這樁婚事的,如今看來您不是很滿意這樁婚事?”

蘇父閉上眼,一臉死灰。

“你……你、你們……”

蘇母看著突然進來的高大男子,一瞬間還未反應過來,直到她聽到對方說:“小婿裴策見過嶽母。”

她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原本麵上的憤怒被震驚所代替,手指顫巍巍地指著裴策,兩片唇瓣哆哆嗦嗦,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嶽母,現在可以讓晚音見一下晚鳶姑娘嗎?”裴策衝蘇母笑,但笑意不達眼底。

“晚音,你也真是的,你既然跟姑爺一起來的,方才怎麼不說?”蘇母變臉極快,語氣也緩和不少,跟方才想要把蘇晚音生吞活剝的蘇母判若兩人。

“我倒是想說,可您沒給我機會呀。”蘇晚音微笑。

“我先帶你見晚鳶。”

事已至此,蘇母也沒轍了,但轉身之時,還是給丈夫使了個眼神。

蘇父立馬反應過,走向裴策:“姑爺啊,今天天氣不是很熱,咱們去外麵涼亭坐坐喝杯茶如何?”

裴策作揖:“能與嶽父一同飲茶,是小婿的榮幸。”

方才那樣劍拔弩張的場麵,晚音始終沒有慌張過一點,那接下來的情況,裴策相信她也能應付。

黃花梨的拔步床,被輕柔的月銀紗籠罩著,蘇母輕輕掀開一角,低頭跟蘇晚鳶說了幾句。

下一秒,蘇晚音就看到蘇晚鳶緩緩坐了起來。

“晚音,不對,現在應該稱呼你為裴大夫人了。”

蘇晚音回來後,見蘇晚鳶第一眼,就覺得她很像自己學過一次詞:沉魚落雁。

她有著雪白的肌膚,瓜子臉,眉如柳葉,笑起來的時候,會讓人感覺心房被輕撫一般,心癢難耐。

可惜就是這麼一張,令男人魂牽夢縈的臉下,藏著一顆黝黑、發臭、發爛的心。

蘇晚音深呼吸幾下,才展顏一笑,疾步走到蘇晚鳶跟前,低頭看向她被紗布厚厚裹著的右手腕:“即便不想嫁,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裴、裴大夫人,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沒有……”笑容僵在蘇晚鳶麵上,她沒想到蘇晚音上來就是這麼一句。

“啊?我是有什麼理解錯誤的地方嗎?”蘇晚音掩住嘴,怯生生地看向麵色陰沉的母親,“我也是聽外麵的人說的。”

“你從什麼地方聽來的?哪個嚼舌根的不要命,這種事也拿來說?”要不是知道裴策就在院外,蘇母的巴掌早就扇在蘇晚音麵上了。

“我不太清楚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反正大家都在說……還說……”蘇晚音看了一眼母親,有點猶豫。

“說什麼?”蘇母冷笑一聲,“蘇晚音,到底是謠言,還是你自己胡亂編造,你自己可掂量好!”

“母親,就算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呐,再說我與晚鳶是姐妹,詆毀她的名聲對我有什麼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