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越談越投機,感情也開始升溫。一天晚上,兩人聊到十點多鍾時,突然,外麵傳來一陣低沉急促的敲門聲。來人也不說話,聽動靜有兩三個,徐直峰走到閣樓陽台上,高聲問:“諸位是哪裏來的朋友?”
“道上的。”
徐直峰馬上會意,返身進閣樓,從櫃裏掏出兩條“中華”,從陽台扔了下去:“送兩條煙請諸位抽抽,是我的一點兒心意。”
那幾個人拿上煙,幽靈般又翻上院牆消失了。
唐靜一直注視著,忍不住問:“直峰,他們是幹什麼的?”
“黑道上的。”
“黑道?”唐靜露出吃驚的神色,“你不是與鎮警方的關係好嗎,為啥不報案,讓警方將他們繩之以法?”
徐直峰搖搖頭,臉色有些陰沉:“這是蠢人的做法,警方保的是一方平安,而鎮上就那麼幾個警察,他們能一天到晚保護你嗎?再說,就是抓到了,沒犯啥人命案,也就罰點兒款放人,可我以後再無安寧……”
“那就養狼犬,或者是請保鏢唄!”
“這更是蠢人之見。”徐直峰臉上露出冷笑,聲音也提高了,“我認識紹興的一位私營老板,有轎車、小別墅,還豢養了幾條德國狼犬。去年的一個晚上,卻被‘梁上君子’殺死在臥室。還有溫州一位有名的富豪,平時貼身保鏢就有三個,前不久他和朋友在茶樓喝茶,卻遭到一夥歹徒的綁架,被亂刀捅死。警方破案後查明,原來其中一個保鏢,就是那夥歹徒的‘內線’。”
“那你說咋樣做才是上策?”
徐直峰不假思索地說:“遠離新聞媒體,低調經營生意,各種稅費、捐款堅決繳納。像今晚的這種事,寧可破財消災,也不能報警,更不能聲張出去。”
“這麼說,你很富有?”唐靜馬上打斷徐直峰的話,盯著他問道。
徐直峰看了她一眼,隻淡然笑了笑。送唐靜出門時,徐直峰邀請她:“星期天是我媽六十五歲的生日,知道嗎,我媽很喜歡你,要我一定請你來吃飯。你來吧,我在當地沒有一個朋友,尤其是像你這樣的知心女孩。”
星期天上午,唐靜買了些禮物到徐家。徐直峰的母親十分高興,視她如家人般親熱。午飯後,徐直峰帶著幾分醉意,拉著唐靜去參觀他的地窖。
地窖就在供有財神爺的壁龕背後,徐直峰按下財神爺的左眼,壁龕就緩緩移開,兩人進去後,香火嫋嫋的壁龕又移回到原位。外人是無法破譯這種“暗機關”的。
唐靜走進地窖,一下就震驚了,這哪是啥農家儲蔬菜、紅薯的地窖,分明是一座藏寶室,十分富麗堂皇,牆上掛著許多名家字畫、外國油畫,陳列架上擺滿了曆代珍稀的青銅器、瓷器和古陶瓷,還有很多線裝版的古書籍,等等。
尤其是牆角擺放的五口舊式紅木箱,徐直峰說,這五口鑲有淺色金銀飾條的紅木箱是舊時官府專裝銀子的官箱,如今很難尋見,買這五口箱子他就花了幾萬元。徐直峰邊說邊打開這五口箱子,唐靜不禁“啊”了一聲,半天緩不過神來,原來每口箱內裝滿白花花的銀錠,有幾十萬兩。刹那間,唐靜心裏明白了,眼前的徐直峰是個有億萬資產的富翁啊!
“直峰,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把鑄銀錠的錢存進銀行,或者用於企業投資,那不是能獲得更多的利潤嗎?”
“我現在每年產值幾千萬,有幾百萬的利潤足矣,識時務者為俊傑嘛!我是個中國式裝‘在套子裏的人’。”徐直峰自嘲著,看了一眼沉吟的唐靜,不禁拉住她的手,深情而坦率地說,“其他的話不說了,我想你應該明白,今天我帶你來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