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的臉“騰”地紅了,露出幾分羞澀的神色,稍鎮靜了下,說:“這事來得太突然了,我一點兒思想準備都沒有。後天我要回上海,先征求下父母的意見,再談我們婚姻的事,行嗎?”
“行,等我們結婚以後,我會好好孝敬兩位老人的。”徐直峰興奮地說。
唐靜第三天就回上海了。
一個星期後的晚上,徐直峰打開電腦,他已有好多天沒瀏覽網上新聞了,突然,他的臉色一下驟變,原來網上轉載了上海某大報的一篇報道,談當今國內富豪所遇到的困境。這篇報道除了主人公是化名外,幾乎就是他的“翻版”,標題也十分醒目——《裝在套子裏的億萬富翁》,標題上麵還有一行副標題——《窖藏白銀幾十萬兩,遠離媒體低調營銷》。徐直峰氣壞了,也省悟了過來,“啪”的關上電腦,撥通遠在上海的唐靜的手機,讓她無論如何馬上回來……
第二天下午,唐靜從上海回來了。一見麵,徐直峰就怒容滿麵,大聲質問唐靜:“誰讓你把我的事捅出去的?你為啥要這樣做,今天你得給我說清楚!”
“對不起,這是我的職業,也是奉我們總編之命,因為,你曾多次拒絕報社其他記者……”
“原來你是記者!”徐直峰一聽更加動怒,“我明白了,你為了接近我,先使用鳥計套住我,博得我對你的信任後,再設法讓我鑽進你精心編織的籠……”
“直峰,你冷靜點兒。”看看大動肝火的徐直峰,唐靜聲音也提高了,“國內私營富翁並不止你一個人,可是,目前有不少麵臨著你這樣的困境,作為記者,我有責任公諸新聞媒體,引起政府和社會的關注。”
“可你這是害了我,盡管你使用的是化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這麼一捅出去,我以後還會有安寧之日嗎?”徐直峰越說越動怒,抓住身邊蹦跳的紅唇鸚鵡,塞進那隻閑置的鳥籠裏,遞給唐靜下起逐客令,“你走,帶上你的這隻鳥走,我不想再看見你!”
唐靜稍怔了下,臉上露出痛苦之色,盯視著怒氣未消的徐直峰:“好吧,我走。不過走前我不能不說,你所遇到的困境,隻是暫時的,你現在還年輕,也完成了資本的原始積累,為什麼眼光不能看遠點兒,學習世界上那些大企業家,將中國的蜜餞做到國外去,像肯德基、麥當勞一樣揚名全世界?你為什麼非要將自己裝在中國式的套子裏呢?”
唐靜說完,就帶著鳥籠走了。
失去了唐靜和鳥,徐直峰慢慢冷靜下來,感到不該對唐靜那麼粗暴:她的話有道理啊,自己還年輕,也完成了資本的原始積累,既然肯德基、麥當勞能風靡中國,為啥我就不能占領國外市場,讓中國的蜜餞揚名世界,轟轟烈烈地幹出一番大事業呢?
徐直峰失眠了,晚上隻要一閉眼,腦海就浮現唐靜的嬌容和與她相處的快樂情景,紅唇鸚鵡也仿佛在他耳邊叫個不停:“你真傻,你是個笨蛋!”徐直峰開始嚐到孤獨和失戀的滋味,有好幾次,他無法忍受痛苦的煎熬,將電話打到報社,當聽到唐靜輕柔的聲音時,他又將電話掛斷……
差不多過了半個月,這天上午,徐直峰在閣樓打開手機,準備撥唐靜的手機號碼,向她賠禮道歉,並請唐靜回到他身邊,忽然,隻聽“砰”的一聲響,那隻紅唇鸚鵡從窗外飛了進來,徐直峰驚喜地叫道:“貝貝!”
紅唇鸚鵡飛落在他肩上,親昵地啄了下他的頭,徐直峰一下像省悟到什麼,趕緊衝下閣樓,跑出去打開了宅門,隻見提著旅行包的唐靜,正含情脈脈地站立在宅門旁。
徐直峰激動地伸出雙臂,不由得緊緊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