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人民解放軍進行曲》的樂曲聲中送出畫外音,並疊印出相應的曆史資料片。
男聲畫外音:“一九四九年三月二十三日上午,毛澤東率領中共中央機關乘汽車離開西柏坡,向北平進發。當晚住在河北唐縣淑閭村。二十四日中午,到達冀中區委所在地保定,聽取區黨委書記林鐵等人彙報。下午到達涿縣,聽取專程從北平趕來的葉劍英、滕代遠關於進人北平的安排的彙報。二十五日淩晨二時在涿縣換乘火車,於上午抵達北平清華園車站,然後改乘汽車至頤和園。”
女聲畫外音:“下午五時,毛澤東同劉少奇、周恩來、朱德、任弼時、林伯渠等中央領導同誌,在北平西苑機場同前來歡迎的各界代表及民主人士一千多人見麵,並乘車檢閱部隊。當晚,毛澤東在頤和園益壽堂設宴款待了黃炎培、沈鈞儒、陳叔通、柳亞子、郭沫若等二十多位民主人士。”
頤和園益壽堂 內 日
在歡快的音樂聲中搖出:
益壽堂宮燈高掛,流光溢彩,一派節日氣象;
五張餐桌擺成一、二、二形,服務員端著菜肴走進益壽堂,整齊地擺在餐桌上;
黃炎培、沈鈞儒、陳叔通、柳亞子、郭沫若等相繼走進益壽堂,按照餐桌上的標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朱德、任弼時等中央領導走進益壽堂;
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朱德、任弼時分別坐在不同的餐桌上。
周恩來:“現在,我宣布:毛澤東主席宴請各界代表和著名民主人士的宴會開始!”
與宴的來賓和主人熱烈鼓掌。
周恩來:“下邊,請毛澤東主席即席致詞!”
與宴的來賓和主人再次熱烈鼓掌。
毛澤東:“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因為我們在不同的曆史時期、不同的戰線上,為一個新的中國的誕生奮鬥了半個世紀,我們終於勝利會師了!”
與宴的來賓和主人熱烈鼓掌。
毛澤東:“今天也是一個令人深省的日子。我們不能不問:大清王朝為什麼垮台了孫中山先生領導的革命為什麼夭折了蔣介石幾百萬用美國武器裝備的軍隊為什麼失敗了希望我們能從中悟出更深刻的治國道理來!就在我們進駐北平的第一天,我就把這個問題提出來,就是希望幾代人的努力不落空,幾千萬英雄兒女的熱血不白流!”
與宴的來賓和主人熱烈鼓掌。
周恩來:“下邊,我宣布大家關注的和談事宜。根據毛澤東主席的指示,三月二十六日,將關於舉行和平談判的事宜通知南京政府:第一,談判開始時間:四月一日;第二,談判地點:北平;第三,中共派出周恩來、林伯渠、林彪、葉劍英、李維漢為代表,周恩來為首席代表。以一月十四日毛澤東主席對時局的聲明及其所提八項條件為雙方談判基礎。下麵,大家邊吃邊談!”
毛澤東一邊給黃炎培、柳亞子夾菜一邊說:“你們都應該知道吧,第一個喊出打倒蔣介石的不是我毛澤東。”
柳亞子:“是郭沫若先生!我記得早在二十二年前,也是三月,郭先生就在南昌寫出了轟動一時的討蔣檄文《請看今日之蔣介石》。”
郭沫若:“俱往矣了!”
毛澤東:“郭老太謙虛了!我們這次進北平,立誌不做李白成。為此,我黨作出決定,學習你在抗戰勝利前夕寫就的雄文《甲申三百年祭》。”
黃炎培感慨地:“潤之有此胸懷,我就放心了!”
毛澤東:“我不放心!來北平的路上我就想好了,第一位請教的人就是黃任老!”
黃炎培一怔:“請教我”
毛澤東:“對!繼續我們在延安的談話,題目還是你提出的那個周期率。”
香山雙清別墅外晨
毛澤東拄著一根竹竿,和小高一前一後地走下山來。
毛澤東:“小高,你知道這雙清別墅是誰修的嗎?”
小高:“我從發給我們的小冊子中知道,說是有一位貧民教育家叫熊希齡,是他修的。還說,有兩股清泉從山石中流出,乾隆爺提了‘雙清’二字,所以就叫雙清別墅了。”
毛澤東:“你看了乾隆皇帝題的‘雙清’二字了嗎?”
小高:“沒有。”
毛澤東:“好!我們看看去。”
石壁上刻有“雙清”二字,兩股清泉淙淙流出。
毛澤東望而興歎:“名不虛傳,此乃香山一景也!”
小高:“叫我看啊,香山到處都是景,隨便指一個地方,都比延安、西柏坡好。”
毛澤東有些生氣地:“你知道嗎曆朝曆代的後主,都是敗亡在類似香山這樣優美的環境中,或者是帝王住的皇宮中。就說被李自成打敗的崇禎吧,最後也是吊死在煤山!”
小高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毛澤東指著雙清別墅前的亭子:“小高,你們白天要把桌子、椅子擦幹淨,擺在臨湖的亭子中。”
雙清別墅外夜
毛澤東駐足門外,望著駛來的轎車。
轎車停在雙清別墅的大門外。
毛澤東迎上去,打開轎車的後車門,把手放在車門上方。
黃炎培走出車門一看,驚愕地:“啊,怎麼是毛主席”
毛澤東:“當年,我曾是旁聽您講演的晚輩;如今,您又是我進北平後第一個求教的先生,還不應執弟子禮嘛!”
黃炎培:“實在令我不安了!”
毛澤東攙著黃炎培走進雙清別墅的大門。
雙清別墅亭子前外夜
毛澤東坐在太師椅上指著桌上擺著的一本小冊子:“黃任老,今天我謝絕一切酬酢,又認真地拜讀了您寫的《延安歸來》。”
黃炎培:“區區小文,何勞主席再來讀它啊!”
毛澤東:“大有收益啊!今晚請您來,就是接著請教如何才能走出您說的那個怪圈: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周期率。”
黃炎培:“我記得當年在延安你自信地對我說:我們已經找到了新路,能跳出這個周期率。這條新路,就是民主。”
毛澤東:“可是,當我們就要取代蔣介石的統治的時候,似乎這種自信就又變得不那麼自信了。”
黃炎培:“我看,主席這種不那麼自信,就是最好的防範這一周而複始怪圈的象征。”
毛澤東打開書:“我反複讀了先生書中的這段話:一人,一家,一團體,一地方乃至一國,不少單位都有沒能跳出這周期率的支配力;大凡初期聚精會神,沒有一事不用心,沒有一人不賣力,也許那時艱難困苦,隻有從萬死中覓取一生。既而環境漸漸好轉了,精神也就漸漸放下了。有的因為曆史長久,無法扭轉,並且無法補救……”他合上書,低沉地說:“黃任老,您應該知道此時此刻,我毛澤東在想些什麼吧?”
黃炎培:“我十分清楚,你希望我在書中說的這幾句話:‘一部曆史,‘政怠宦成’的也有,‘人亡政息’的也有,‘求榮取辱’的也有’,在你所開創的曆史中杜絕出現!”
毛澤東:“知我者,黃任老也!為了共產黨治理的中國不受或少受這周期率的支配,您要做我們的諍友!”
奉化溪口 報本堂 內 夜
蔣介石自言自語地:“毛澤東率部進北平了!毛澤東率部進北平了!哈哈……”
蔣經國:“父親!您冷靜些。”
蔣介石歇斯底裏地:“我冷靜些,我能冷靜得下來嗎!”
蔣經國猝然站起:“父親!我真沒想到您是這樣輸不起。”
蔣介石大驚:“我……輸不起……”
蔣經國:“對!您經常對我說:一、失敗是成功之母;二、知恥者後勇。我相信,當年毛澤東率部退出延安的時候,他絕不會像父親這樣!”
蔣介石驀地恢複了本相。
蔣經國:“毛澤東有過幾起幾落,父親您也有過幾起幾落,為什麼就不能從失敗中找到成功的道路呢?”
蔣介石沉默不語。
蔣經國:“父親,我的話可能說重了。”
蔣介石:“不!你繼續說下去。以往,父親的耳邊聽讚歌聽得太多了,才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蔣經國:“父親!”他緊緊地抱住蔣介石哽咽地哭了。
蔣介石低沉地說:“我們在軍事上失敗的原因是什麼呢就是軍隊的戰鬥意誌太差了!打起仗來,一個師甚至一個軍,已被共軍包圍,隻有幾個小時或頂多一天的工夫,就被共軍消滅了。”
蔣經國:“這是為什麼呢?”
蔣介石:“軍隊趁著接收進了城市,他們大發橫財,做生意,買房產,貪女色,驕奢淫逸,腐敗墮落,弄得上下離心,軍無鬥誌。這就是我們軍事上失敗的根本所在,也是黨國敗亡的根本所在!”
蔣經國:“孩兒記下了!”
蔣介石:“他毛澤東進城了,單單北平的八大胡同,無數個大煙館、戲園子,就能把他們變成第二個李自成!”
長安劇院內夜
在京劇《夜深沉》的曲牌中漸漸搖出;
梅蘭芳在舞台上表演《霸王別姬》一折中的舞雙劍。
舞台下毛澤東邊看邊擊節搖首。
周恩來、朱德、葉劍英等陪著黃炎培、沈鈞儒等看戲。
周恩來附在毛澤東耳邊小聲說:“主席,桂係白崇禧的高參劉仲容先生明天到達北平。”
毛澤東:“他是我的老朋友,一到北平,我就見他。”
《霸王別姬》結束了,在觀眾的掌聲中緩緩落下大幕。
毛澤東、周恩來、朱德以及黃炎培、沈鈞儒等在掌聲中相繼走上舞台。
毛澤東握住梅蘭芳的手說:“梅先生不僅是一位大藝術家,更為可貴的是你的民族氣節。我們來看你的戲,就是提倡中華民族的氣節和正義感,號召所有的藝術家向你學習!”
梅蘭芳:“謝謝毛主席!”
毛澤東轉過身來,感慨地說:“今天,梅先生給我們演了一出好戲:《霸王別姬》!我們要告誡我們的同誌和一切誌士仁人:要謙虛謹慎,時時處處依靠人民,就不會重演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西楚霸王的悲劇!”
全體熱烈鼓掌。
碧雲寺外日
毛澤東與劉仲容邊遊碧雲寺邊隨意交談。
毛澤東親切地:“仲容啊!我們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有多少年了?”
劉仲容:“那年是西安事變,我受李宗仁、白崇禧的委派到了陝北,和主席談了數個通宵,獲益匪淺。”
毛澤東:“我記得那時對你說過,蔣介石太霸道了,連他的盟弟張學良都造了他的反,說明團結抗日是有希望的。”
劉仲容:“曆史的發展正如主席所預測的那樣。”
毛澤東:“抗戰勝利了,他又學著西楚霸王的樣子,不許天有二日,逼得我們造了他的反,用了三年的時間,就打垮了他的嫡係部隊。”
劉仲容:“我也沒想到他會敗得這樣快!”
毛澤東:“可他還想以在野之身,左右你們桂係,破壞和談。告訴白崇禧,你們桂係就那麼一點兒,充其量不過二十萬人馬,能堅持幾天呢不要太短視了!”
劉仲容:“可他卻不是這樣想的!”
毛澤東:“我清楚他的如意算盤:背靠美國人,東聯蔣介石,利用和談爭取時問,在中國再搞一個南北朝。”
劉仲容:“一言中的!用白崇禧的話說:備戰和談,謀取劃江而治。”
毛澤東:“這也是美國人的想法吧?”
劉仲容:“是的!另外,德公還通過司徒雷登爭取您的老鄉長程頌雲呢?”
南京美國駐華大使館內夜
司徒雷登握著程潛的手:“久聞盛名!在此時刻,能與程潛先生晤談,實在是別有一番意義啊!”
程潛:“願聆聽司徒大使的賜教。”
司徒雷登指著沙發:“我們和李代總統坐下談。”
司徒雷登、李宗仁、程潛分賓主相繼落座。
使館隨員分別獻上咖啡。
司徒雷登:“隨著形勢的發展,中國必然會像東西德國、南北朝鮮那樣,將會出現劃江而治的南北中國。”
李宗仁:“這也是我所力爭的局麵。”
程潛:“毛澤東會同意陳兵江北嗎?”
司徒雷登:“這完全取決於李代總統的實力。如南京政府有能力阻止共軍渡江,這南北中國的局麵就自然形成了。”
李宗仁:“隻要美國等盟國從旁相助,再有程頌公動員湘籍軍政實力做後盾,阻共軍於江北是沒有問題的。”
司徒雷登:“這樣一來,即將赴北平和談的代表,說話的底氣也足了。”
程潛:“我會為中國的未來盡力的。”
一家咖啡館包廂內夜
章士釗:“不久前,我去石家莊見了毛潤之。他戲稱頌公是老鄉長,臨別前,再三讓我問候你。”
程潛:“潤之是很念鄉誼的啊!”
章士釗:“你說,未來之中國是屬於誰的?”
程潛:“一定是屬於這位鄉弟毛潤之的!可我畢竟是跟著中山先生起事的老國民黨員了。”
章士釗:“當年,我的好友李守常先生說過一句名言:民族、國家,都要與時俱進。政府者,乃政黨執行政令之組合也。也就是說,哪個政黨能把國家搞好,就應讓誰來搞。”
程潛:“就道理而言是這樣的。可是……”
章士釗:“就是割舍不開!我的意見,為國家民族計,應當讓共產黨、讓毛潤之來搞。我再說一次:潤之對你這個老鄉長寄托著無限希望啊!”
程潛:“這我完全清楚!我所能做的,是一旦發起渡江戰役,我給坐鎮武漢的白健生來個釜底抽薪。”他喝了口咖啡,“你是南京方麵的和談代表,不經老蔣認同,行嗎?”
章士釗:“所以,我們的首席代表張文白先生去奉化朝聖了。”
奉化溪口 報本堂內 夜
張治中雙手呈上文件:“總裁,這是赴北平和談的腹案,請您閱示。”
蔣介石看了看,淡然地:“我沒有什麼意見。”
張治中:“我就要飛北平了,您有什麼指示”
蔣介石:“沒有了。這是很艱苦的任務,一切要當心。”
張治中:“您對和談持一種什麼態度呢?”
蔣介石:“我願意和平,願意終老是鄉。”
張治中:“好!我告辭了。”轉身訕訕離去。
蔣經國從內室走出:“沒想到,他也變了!”
蔣介石:“事久見人心嘛!他們代表團成員有變化嗎?”
蔣經國:“為增加桂係的砝碼,李宗仁又加了一位桂係大將劉斐。”
蔣介石冷然作笑:“小動作!就算和談代表都是桂係的,能有用嗎?”
南京機場停機坪外 日
邵力子、章士釗、黃紹螗、李蒸、劉斐、劉仲華、金山等人相繼登上飛機。
張治中握住李宗仁的手:“再見了,還有什麼叮囑嗎?”
李宗仁:“沒有了。我再說一遍:我們對和談代表予以絕對信任,付托全權。隻要代表團認為可行,我就簽字。”
張治中:“我們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不辜負大家對和平的熱烈期望,希望能夠得到成功!”轉身登上飛機。
李宗仁悵然地看著飛機緩緩滑行。
北平六國飯店會議室 內 日
緩緩搖出會議桌兩邊代表:
一邊是:周恩來、林伯渠、林彪、葉劍英、李維漢。
另一邊是:張治中、邵力子、章士釗、黃紹茲、劉斐。
周恩來嚴肅地:“文白先生,既然你是李宗仁委任的首席和談代表,為什麼行前還去奉化朝聖?”
張治中:“這隻是形式上出於禮貌而為嘛!”
周恩來:“我們不是這樣看的!文白先生,我們認為你的奉化之行,完全是為了加強蔣介石的地位,混亂視聽。這種由蔣介石一手導演的假和平,我方是決不接受的!”
張治中:“恩來,我的奉化之行絕無此意。同時,我還可以表這樣的態:當盡一切努力,爭取和談成功!”
周恩來:“好吧,我們言歸正題。我方設想,今後三四天內,可以采取個別對話的形式商談,充分聽取你方的意見,然後再由我方提出成熟的東西供雙方討論。”
張治中:“一切聽恩來你的。”
周恩來:“文白先生,你我有著二十多年的私誼了,可時下你我又各是一方的首席代表,那私誼隻能讓位於國事了!”
張治中:“我完全理解!”
六國飯店會客室內夜
邵力子:“恩來,我先向你表個態:此次和談是成是敗,我決計不再回南京了!”
周恩來:“那嫂夫人呢?”
邵力子:“她一定要同我來北平。”
周恩來:“那為什麼不同機飛來呢?”
邵力子:“那時,老蔣的特務放出風來,說我邵某人不是去和談的,是出賣國民黨的。如果一起來,不僅會殺身,而且對和談也不利。”
周恩來:“和談萬一破裂,嫂夫人如何逃離南京呢?”
邵力子:“我已經拜托老友孫越崎了。”
周恩來:“這也算是一種方案吧!”
邵力子:“你我都很了解蔣某人,他對背叛他的人,是絕不給生路的。”
周恩來:“據你所知,南京、上海有哪些朋友需要我們幫忙呢?”
邵力子:“時下,民盟中央主席張瀾先生、羅隆基先生因病都住在上海醫院中,一旦解放軍打過長江去,他們是很危險的。”
周恩來:“請邵老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護他們的!”
雙清別墅外夜
毛澤東和周恩來圍著亭前水池邊走邊談。
周恩來:“經過一天的個別接觸、交換意見,除邵力子先生外,南京方麵的代表都不同意‘懲治戰犯’這一條。”
毛澤東:“看來,李宗仁宣布承認八項原則為和談基礎,是說給世人聽的,自己並不想執行。”
周恩來:“這樣一來,下邊的文章就不好做了。”
毛澤東:“還是可以做下去的。因為我們的和談是建立在強大的軍事基礎上的!敵變我也變。在南京,我們要利用蔣桂矛盾,把桂係拉到人民一邊;在北平,你要利用自己的長處,把一個個和談代表都變成邵力子先生。”
周恩來:“我會盡全力去做的。”
六國飯店會客室內晨
周恩來:“黃啟漢先生,出我們所料的是,南京代表團想突破八條原則,討價還價,這是我們絕對不能允許的!”
黃啟漢:“那和談怎麼進行下去呢?”
周恩來:“如果代表團不代表南京,而代表溪口,那我們的和談就必然會終止或推遲。”
黃啟漢:“我回南京一趟吧!把您說的這些問題與德公講清楚,希望和談能進行下去。”
南京李宗仁官邸內夜
李宗仁:“啟漢,快說說周先生的意見。”
黃啟漢:“第一,在和談期間,人民解放軍暫不過江;但和談後,談成,解放軍要渡江,談不成,解放軍也要渡江。”
李宗仁蹙著眉宇點點頭。
黃啟漢:“第二,健公在武漢指揮的軍隊,應先撤退到漢口北花園以南一線。第三,希望讓出安徽的安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