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作之外下更多功夫,才能幹成大事(3 / 3)

華世達聽了彙報,微微一笑道:“曉堂啊,這個機會抓得實在是好。我們救了老太太一命,如果姚開新還不把娜美寧偏向雲赭,那他就真有些冷血了!”

薑珊卻麵帶憂慮道:“這可難說啊。姚總這人,辦事哪講過什麼人情!”

田曉堂說:“我覺得姚開新還是講義氣的。我相信,這一次幫了他的大忙,他不會無動於衷。”

華世達說:“你這話說得真是含蓄啊。昨天下午,市裏召開招商引資督辦會,唐書記在會上專門提到了娜美寧,要求我們與姚開新抓緊談判,確保在一個月內簽下投資合同。如果一個月內簽不了合同,就得在下一次督辦會上說明情況,並當眾作檢討。他逼得這麼緊,我就怕辦不到啊!”

田曉堂有些吃驚,說:“限期一個月,這時間確實不寬鬆。”

裴自主苦笑道:“唐書記哪裏知道,姚開新已經移情別戀了,我們現在還要從海石那邊把娜美寧拚命奪回來,這個難度可不小啊!”

華世達忍不住長歎一聲,沉默了一會兒,才緊鎖眉頭道:“自從聽說姚開新與海石市草簽了意向性協議,我一連好幾個晚上都睡不著覺。娜美寧真的失了手,我實在沒法交待呀。我不是怕自己頭上這頂官帽弄丟了,而是擔心娜美寧成了笑柄,會給局裏的聲譽帶來影響,也對你們幾位的成長不利啊。在我感到絕望時,曉堂牢牢抓住機會,唱了這出好戲。不過,在老太太住院之後,姚開新雖然十分感謝我們,卻並沒有對我們提起娜美寧啊。”

田曉堂點頭說:“是啊,他從未提過娜美寧。”

華世達說:“這就是說,娜美寧能不能奪回來,目前仍是個未知數。”

薑珊說:“我認為,姚總是個把人情和利益分得很開的人,他不會犧牲自己的利益來講人情。”

田曉堂覺得薑珊對姚開新的認識有些偏頗,就不以為然地說:“薑珊的看法我不敢苟同。各種跡象表明,對我們的熱心相助,姚開新應該會積極回應。”

華世達說:“光是關起門來分析可不行啊,我們得主動出擊,盡快將這個事情落實下來。曉堂,請你趁熱打鐵,趕快對姚開新提出要求,動員他回到雲赭這邊來。如果拖的時間長了,姚開新對我們的感激之情就變淡了,到時候再來說這事,把握就更小了。”

田曉堂卻覺得,華世達有點性急了。越在緊要關頭,越是不能急躁冒進。他說:“我們剛幫了他的大忙,立馬就向他提這個要求,就會給他一種我們是在和他做交易的錯覺,這樣很容易壞事。再說,目前老太太還住在醫院裏,他也脫不開身,沒有精力顧及娜美寧。我們應該留給他一點時間和空間,讓他好好考慮娜美寧究竟該何去何從,不要急於去逼他。”

華世達愣了半晌,才說:“你堅持再等一等,我也不強求你。就怕我們按兵不動,會再次錯失良機。再說,唐書記給了我們一個月的期限,到時可是要結硬賬的。如果再這麼傻等下去,耽誤了寶貴的時間,一個月後我們拿什麼向唐書記交代?”

田曉堂稍作思忖,一句話竟脫口而出:“我可以向您保證,在一個月內簽下娜美寧的合同!”

華世達又是一愣,過了片刻,才說:“行,你敢作保證,我就放心了!”

田曉堂卻暗自後悔起來。他知道,凡事都要留有餘地,說話絕不能太滿,平時他經常這樣提醒自己,可剛才情急之下,竟張口就冒出了過頭話。當然,他敢這樣保證,並不是亂放炮,還是有些底氣的。可事情總在不斷發展變化,他又不是神仙,哪能推算得那麼準?萬一到時簽不了合同,他就沒有一點退路可走了。

4、兩口子和解

第二天下午2點多鍾,田世柏在長途汽車上顛簸了5個小時後,風塵仆仆地來到了雲赭。田曉堂在客運站接到父親時,不知是因腹部不適,還是因一路勞頓,老人顯得有些憔悴。

不想進了家門,在周雨瑩的熱情接待下,田世柏的憔悴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田世柏剛在客廳坐下,周雨瑩就打來一盆熱水,讓老人擦把臉。然後,她把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上餐桌,請老人吃飯。在田世柏吃飯時,她一邊不停地給他夾菜,一邊問這問那,問老人在老家的生活,問他的病情,顯得十分關切。

田曉堂朝餐桌上一看,隻見周雨瑩弄的幾樣菜,都是他父親最喜歡吃的。特別是那碗色香味十分地道的蒸肥腸,顯然是特意從他們曾經光顧過的一家湘菜館買回來的。他父親十分喜歡這道菜,這點嗜好倒跟周雨瑩是相同的。周雨瑩如此用心地對待他父親,讓田曉堂心裏暖意頓生。

田世柏吃完飯,周雨瑩忙泡來一杯熱茶,用的竟是他老家土製的一種茶葉。老人喜歡喝這種茶,但他家裏平時根本就不放這種茶葉,在雲赭的茶葉店裏也不容易見到這種茶葉。周雨瑩能夠買到,隻怕還費了一番周折。如果說周雨瑩為他父親買來蒸肥腸已經夠體貼、夠用心的話,那麼她不嫌麻煩去滿街尋找這種土製茶葉,則更顯出她的真誠和殷勤。田曉堂沒法不被打動,卻又不免有些疑惑。

吃過最喜歡的菜,喝著最喜歡的茶,聽著兒媳婦圍在身邊噓寒問暖,田世柏顯得很高興,很受用,臉上竟再也不見一絲倦容。

到了下午4點鍾,周雨瑩說了聲去學校接田童,就跨出了家門。田曉堂覺得有些奇怪,田童要等到5點半鍾才會放學,她幹嗎這麼早就出門呢?

這個疑問,直到周雨瑩帶著田童回來時,才被解開。

原來,周雨瑩不光去接了田童,還在接田童之前,去服裝店和鞋店為田世柏挑選了許多衣物,從外套到內衣,從西褲到皮鞋一應俱全。麵對周雨瑩手中提著的大包小袋,田曉堂越發感動,卻也越發驚訝了。

田世柏看見虎頭虎腦的田童,眼裏放出光來,滿心歡喜地叫道:“童兒,童兒,你放學啦!”

田童縮在他媽媽身後,怯生生地望著爺爺。他一年才和爺爺見上一次麵,相處也不過四五天,留下的那點印象早已淡漠了,此時突然看到爺爺,一時便有些反應不過來。

田曉堂說:“田童,叫爺爺呀!”

田世柏哈哈笑道:“童兒,你不記得我啦,我是你爺爺啊!”

周雨瑩也催促道:“快叫啊,叫爺爺。爺爺可喜歡你了!”

田童朝他媽媽看了一眼,這才對田世柏蚊子似的嗡了一聲:“爺爺!”

“哎——”田世柏像撿了一個金元寶,快慰地應了一聲,說:“童兒快過來,讓我好好瞧瞧,你長胖了沒有,長高了沒有。”

晚飯後,田世柏洗了澡,周雨瑩讓他換上剛買的衣服。田世柏不習慣穿那件新嶄嶄的夾克,這裏拉一拉,那兒抻一抻,顯得很不自在。

田童看著剛才衣著老土的爺爺進了一趟衛生間,一眨眼工夫,出來時竟變成了一個打扮光鮮的老頭,覺得很有趣,很好玩,不由得放聲笑了起來:“爺爺還會大變活人呀,一下子就從鄉下爺爺變成了城裏的爺爺!”

田世柏一邊抻衣服,一邊作苦笑狀說:“我哪想玩什麼大變活人,我還是喜歡來時穿的那一身呢。可你媽非讓我換,我不換又不好。我不能辜負她的好心啊!”

田世柏的表情和口氣好像無奈得很,田曉堂知道,他父親心裏其實美滋滋的。

田童和田世柏相處了兩個小時,早已混得爛熟,這時便坐到田世柏腿上,吵著要爺爺講故事給他聽。周雨瑩催田童早點去睡覺,他卻舍不得爺爺,賴在田世柏身上不肯下來。

田曉堂看著眼前的一幕,忽然感覺眼眶有些潮濕。他不免感慨起來,血緣這東西,真是太神奇了。田童剛回家時,看他爺爺還像陌生人,但沒用多久,就跟爺爺打成了一片,親熱得不行。田童變得這麼快,說到底,還是那割不斷的血緣,讓他對爺爺有一種天然的、本能的親近感。

晚上10點多鍾,田曉堂為自己上哪兒睡覺的問題暗暗發起愁來。父親來了,他隻得把一直賴以棲身的書房裏的沙發床讓給老人,而他自己,隻剩下一種選擇,那就是返回主臥室,回到周雨瑩的身邊去。可是,他還不想回到那兒。當初是他憤而分床的,現在兩人並未真正和解,她亦沒有給他一個台階下,他又怎麼好意思溜回去呢?

但沒過多久,周雨瑩隻用一句話,就替他解了愁。

趁田世柏上廁所的機會,周雨瑩輕聲對田曉堂說:“你把書房那套你用的被褥搬到主臥室去,我再給爸爸鋪一套新的!”

田曉堂略微愣了一下,答道:“好!”周雨瑩的用意很明顯,這是在向他發出回歸主臥室的邀請。田曉堂並不願回去,可為了不讓父親發現破綻,他隻得順坡下驢。

躺在闊別已久的大床上,田曉堂一時難以入睡。周雨瑩裹在另外一個被筒裏,似乎也睡不著。兩人卻沒有說話。對這位枕邊人,田曉堂的感情十分複雜,一時也不知說點什麼好。

良久,還是周雨瑩打破沉默,輕聲說:“我看爸爸比以前老多了。他難得來雲赭一次,你明天帶他去醫院,幹脆做個全麵檢查。”

田曉堂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聽周雨瑩這麼說,他還是有些感動,忙答道:“我曉得,我在市人民醫院已經聯係好了。”

接下來,兩人又陷入了沉默。田曉堂聽見周雨瑩的呼吸有些重,猜她隻怕還想跟他說說話,大概是見他默不做聲,又不好意思開口了。

田曉堂回想周雨瑩今天的表現,暗暗在心裏琢磨。平心而論,周雨瑩對他父親一直還是挺孝順的,每年春節回老家,都會給他父親帶去許多禮物。也正因為這一點,他父親對這個兒媳相當滿意。如果不是兩人鬧了矛盾,周雨瑩熱情接待他父親,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可現在兩人不僅鬧了矛盾,而且隔閡很深,在這種情況下,周雨瑩對他父親還那麼殷勤,就有些不可思議了。他原本隻想讓她配合一下,做個樣子,弄出一種家庭和睦的氛圍就夠了,可她卻不像在演戲,或者說把這場戲演得太認真,已投入到戲裏麵去了。他並不懷疑周雨瑩對他父親的孝心,可他又不得不懷疑,她這麼做,其實是別有用心地衝著他來的。她是在借機向他示好,向他遞橄欖枝。顯然,她一心想跟他和好,不然她就不會回歸家庭主婦的角色,重新拾起拖把、抺布,又把家裏整理得清清爽爽。周雨瑩厭倦了冷戰,渴望著和平,希望兩人重歸於好,他當然是歡迎的。問題是,她能痛改前非,從賭碼中金盆洗手嗎?如果她做不到這一點,想跟他和好就是癡心妄想。這是一條底線,他不會作半點讓步。

又想他父親的病情。從田世柏今天的氣色來看,似乎還不錯,看不出有什麼大恙。不過,他父親很能忍耐,輕易不會把病痛流露出來。再說,他父親年事已高,一點不起眼的小痛小癢,就有可能是大病的征兆。所以他不免很擔心,暗暗祈禱上蒼保佑他父親的健康,讓明天的檢查能在有驚無險中度過。

田曉堂這麼思忖著,漸漸迷糊起來。在半夢半醒中,他突然感覺下身被什麼重物壓住了。他的意識慢慢蘇醒過來,這才發覺周雨瑩把一隻小腿擱在了他的身上。緊接著,周雨瑩的一隻手臂也伸了過來,軟軟地搭在他的胸前,一股氣息直往他鼻子裏鑽。他微微側過頭,在黑暗中隱約看見周雨瑩已從床沿邊翻身躺到了床的中央,緊緊依偎著他。他屏息聽了聽,周雨瑩的呼吸均勻,似乎已經睡著了。給人的感覺,她翻身、張臂、伸腿的動作,都是在無意識中完成的。田曉堂憑著多年對周雨瑩的了解,卻斷定事情沒那麼簡單。她隻怕是在裝睡,剛才的一係列動作也是故意為之,目的是試探他、撩撥他。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他又重新回到她的大床上,她豈能白白放過?她當然清楚,兩口子要和好,在床上比在床下更直接,肢體語言比口頭語言更簡單。她想走一條捷徑,可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企圖,哪會輕易上當?

田曉堂再也睡不著了。那股熟悉的幽香刺激著他,讓他忍不住想入非非。他那被周雨瑩壓住的下體漸漸有了反應,他生怕被她覺察到,一時居然有點羞愧和緊張。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在正常夫妻間是不應該產生的。今晚之所以會有這種感覺,是因為兩人已經相當生分了。他很久沒與周雨瑩在一起了,現在那份欲望悄然湧動著。他真想翻身躍起,一把擁住周雨瑩。

就在田曉堂打算有所作為時,突然聽見田童的房間裏傳出窸窣的聲音。他隻得先放下那份心思,下床走過去查看。原來是田童被一泡尿脹醒了,正要起床去撒尿。

田曉堂等田童撒完了尿,回到床上,就替他蓋好被子,又關上燈。經過這一番折騰,田曉堂再躡手躡腳地返回主臥室時,那份衝動已經冷卻下來。他意識到,剛才的念頭還是有些冒失。便重新拿定主意,在沒有弄清周雨瑩與賭碼是否一刀兩斷之前,還是輕易不要跟她有任何肉體的糾纏。肉體的和好隻能放在感情和好之後,一旦次序顛倒,就會陷入被動。

田曉堂回到床上,就側身睡在床沿邊,離周雨瑩遠遠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田曉堂聽見周雨瑩輕輕歎息了一聲。他愣了愣,心裏也不是滋味。

第二天上午,田曉堂帶著田世柏來到市人民醫院。他事先已通過熟人打了招呼,沒用排隊,十多種檢查一項緊接一項進行,到11點鍾就全部做完了。

下午,田曉堂拿到檢查結果,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他父親右邊肋下疼痛,是由膽結石引起的,並無大礙。鑒於結石顆粒不算大,醫生說不用做手術,喝十幾副中草藥就能化解。除此以外,他父親幾乎沒有什麼別的大毛病。

田曉堂提著一大包中草藥回到家,周雨瑩聽說了檢查結果,也十分高興。她忙跑到街上買來一隻砂罐,將中藥倒進去,先用冷水浸泡半個小時,再用文火慢慢煎熬,屋子裏很快便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藥香。

藥熬好後,周雨瑩在廚房大聲叫道:“曉堂,你過來把藥給爸爸端過去。”

田曉堂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周雨瑩會這麼使喚他。她這樣做,既是在和他套近乎,也是在試探他。看來,昨晚一計不成,她並沒有死心,今天又換了個新招。

因田世柏在旁邊,田曉堂不好不理她,隻得起身去了廚房。

周雨瑩將一碗稠稠的藥汁遞給他,笑道:“溫度剛剛好,不涼不熱,你趕快端去讓爸爸喝下。”

田曉堂接過藥,衝她友好地笑了笑。周雨瑩如此細心體貼,他不回報一個笑容也有些說不過去。可他又意識到,這個笑容不夠慎重,很可能會成為堅冰融化的開端。

周雨瑩做好晚飯,又故伎重演,在廚房大聲叫道:“曉堂,你過來端一下菜。”

田曉堂隻得移步去了廚房。

周雨瑩這回卻沒把菜碗遞給他。她倚在灶台前,一聲不響地、楚楚可憐地望著他,那目光帶著幽怨,卻又含著希冀。

田曉堂受不了這目光,心頭不禁一顫,又一顫。他忙端起菜碗,匆匆逃出了廚房。他知道,周雨瑩的攻勢已越來越淩厲了。他提醒自己不要亂了陣腳,可他的想法分明已經起了變化。他突然覺得,自己對周雨瑩隻怕做得過分了些。她再三向他示好,他卻總是不領情,就未免有些冷酷了。她確實是做了錯事,他有理由不理睬她,可他也有責任拉她回頭。他已經把她晾了很久了,眼下還一再拒絕她的求和,隻會將她越推越遠。

晚上10點多鍾,兩人準備上床睡覺時,周雨瑩對田曉堂曖昧地笑了笑,說:“今晚咱們怎麼睡?還是各蓋各的被子麼?”

周雨瑩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她在步步緊逼了。顯然,她摸準他的態度在鬆動,知道這麼探問並不算突兀。

田曉堂想了想,對她輕聲道:“你先坐下吧……我有話跟你說。”

周雨瑩微微一愣,馬上笑道:“好,你說吧。”

田曉堂沉下臉說:“幾個月前,我發現了你的買碼賬。當時,我就請你作出選擇,究竟是要賭碼,還是要婚姻。過去了這麼久,不知你考慮好沒有?”

周雨瑩勾下了頭,過了一會兒,才聲音低沉地說:“我知道自己錯了,不該沉迷到賭碼中去,那是一個陷阱,也是一場騙局,我完全上當受騙了。”

田曉堂怔了怔,還是覺得不大放心,便追問道:“你是真的感到後悔了?你能做到不再重犯嗎?”

周雨瑩遲疑了片刻,回答道:“我可是腸子都悔青了。我已有好長時間沒買過碼,今後也絕不會再買。”

田曉堂進一步追問:“你能說話算數?”

周雨瑩口氣堅決地說:“我能!”

田曉堂的語氣開始輕鬆起來:“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回。如果你還是出爾反爾,那我們的夫妻緣分就真的到頭了!”

周雨瑩眼裏柔情似水,望著他嬌嗔道:“你就一點也不相信我嗎?!”

至此,臥室內的氣氛已經完全變了。田曉堂卸下了思想包袱,心頭舒暢多了。他想,周雨瑩賭碼已賠了幾萬塊錢,這個教訓夠沉痛了,他又好幾個月沒理睬她,在巨大的壓力麵前,她應該是真有了悔改之意。

周雨瑩歪著頭,柔聲問:“今晚咱們到底怎麼睡?還是各蓋各的被子?”

田曉堂笑了起來,反問道:“你說呢?”他想周雨瑩真是明知故問,可這句話又不算多餘,它是另外一種形式的調情。

感情和好之後,一切都水到渠成。等周雨瑩將兩套小被子換成一套大被子,兩人鑽了進去,立即抱成一團,再也舍不得分開了。

酣暢過後,周雨瑩兩腮潮紅,脈脈含情地望著田曉堂,田曉堂也一臉溫柔地看著她。他不免感慨起來,夫妻之間能夠永遠保持這種相互迷戀、彼此熱愛的狀態,那該有多好!和周雨瑩冷戰數月,他已十分厭倦,再也不想過那種找不到家的溫暖的日子了。

田曉堂正準備熄燈睡覺,周雨瑩卻嬌聲嬌氣地說:“老公,我口渴了,你去倒杯水來給我喝,好不好?”

看著她撒嬌的樣子,田曉堂心都酥了。他仿佛回到了昔日小兩口恩恩愛愛的時光中,心頭溢滿了柔情蜜意。

他忙去客廳倒來一杯水,喂給周雨瑩喝了。周雨瑩喝過水,重新躺下時,滿臉都是幸福和滿足。

關上燈,田曉堂陷在黑暗中,突然卻沒來由地想,他倆這麼快就和好,感覺倒像是在做夢,不那麼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