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六回到衙門,點了卯,就溜了出去。他徑直走向城東一處鐵匠鋪。
鐵匠鋪外擺了一張桌子,上麵放著一碟花生米,一盤海帶絲,一盤酸辣雞爪,還有幾壇家釀的米酒。一個老頭正坐在那裏搖頭晃腦的喝著米酒,手中筷子不停地夾起花生米放入嘴中。
朱六快步走上前去,將劍往地上一丟,隨即坐在凳子上。他看老頭自顧自的吃著花生米,心頭燃起了一陣怒火。便大力朝桌子一拍,盤子裏的花生米全部震飛起來。老頭迅速拿起盤子往上一舉,花生米全部安安靜靜地落在盤子裏。
朱六氣衝衝地拿起酒就往嘴裏倒。老頭伸手搶過酒壇,放在桌上,然後給朱六倒了一碗酒:“你這小子,別浪費老夫的好酒。米酒用瓷碗,直接拿起壇子喝的那都是不識真意的糙漢。”
“不管用什麼喝,最後還不是落入肚中,成為一泡尿,有什麼不同?”
“對牛彈琴,對牛彈琴啊!”老頭氣得胡須一顫。
朱六拿起碗一飲而盡,用衣袖擦了擦嘴巴然後緩緩說道:“展老頭,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好了。那小子還沒死,不過也就剩半口氣了。”
展老頭哈哈大笑:“我看你小子也隻剩一口氣了。本來在床上躺半個月就好了,現在估計要躺一個月了。”
朱六眉頭一皺,突然感覺心髒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他站起身來,向展老頭一指:“你,這不是米酒,這裏麵加了藥。”
展老頭聞言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這確實是米酒,不過我前段時間打死一隻老虎,放了點料進去。”
朱六:“我說怎麼味道怪怪的,原來是虎鞭.......”
展老頭大笑不止:“非也,非也,此乃猛虎之精華也。你好好睡一覺吧,我也該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了。”
趙無常養好了傷又回到了襄陽。他走入一處客棧,隨便選了一個靠牆的位置坐了下來,這裏避開了陽光的照射,比較陰暗,場中的人不仔細看,很難留意到這個角落。
客棧中零零散散坐滿了幾桌人。說書人正站在場中給大家講趙無常大戰覺遠的事情。
小二走上前來招待,趙無常說道:“來一斤醬牛肉,清炒五花肉,爆炒腰花,再來個清蒸武昌魚,還有紅燒肘子,現在有什麼時興的小菜,也炒幾樣送來。記住了,五花肉多煎一會,不要太膩,腰花多放點黃酒,魚要多放蔥,肘子選偏瘦的部分,要有肉有皮,小菜不要放鹽。”
小二連忙點頭稱是,然後問道:“客官,不來點酒嗎?”
趙無常搖了搖頭:“再來壺安化黑茶吧,不要太濃,不要太燙!剩下的給你當小費了。”
說完拿出一錠銀子丟在桌上。小二急忙拿起銀子,匆匆向後廚跑去。
那說書人正在聲情並茂地演繹著趙無常的英雄事跡。趙無常聽了幾句,就閉上了眼睛休息。
“話說那個刀客趙無常帶著一把開山刀就衝上了少林寺,好家夥,少林寺真是血流成河啊!他剛走到門前,就揮刀殺了兩個守門的弟子,然後一腳踹開門進去,又殺了一個正在掃地的沙彌。”
“寺院裏的人,看他如此猖狂,紛紛拿起棍子衝上前去,哐當幾下子,被他全部打翻在地,多半上西天了。少林幾位首座眼看大事不妙,將他圍在院內,又安排了十八羅漢上去應戰。最後全部死在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