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明歎了口氣道：“其實不然。天下大勢，皆在人心。如若我教人心團結，即使教主仙去，猶可一鼓作氣，攻破京城。或者再選教主，指揮大事；割據江南，再行北伐。”
白子建默不作聲。
“但各堂主懷有私心，不願服人。你又年少氣盛，性情極端。倘若你再年長幾歲，能夠包容事物，收納人心。恩威並施之下，各堂主與舵主必然俯首聽命，當年也不至於群龍無首。”
白子建張開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有我和白遠在，完全足以震懾各堂主和各地分舵舵主……”
“好了，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展明聞言停下來喝了一壇酒，然後清了清嗓子道：“那我們再說回來。能攻心則反側自消，不審勢則寬嚴皆誤。黃鶴樓與鴛鴦閣用的是攻心之計。他們用攻心之計破我們，我們就用攻心之計來破他們。”
“哦？”
“這些年來，我一直暗中調查他們的事情。這兩個組織為什麼憑空出現？背後有哪一隻手在操控呢？終於被我查到了，那就是天網！”
“天網是什麼？”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這名字倒是起得好。”
“天網的首領乃是先帝的胞弟八王爺趙天籟。幾十年前，我教高手眾多，不少朝廷將領被我們暗殺。先帝派八王爺趙天籟重金招攬武林高手，成立天網，應對我們的暗殺。天網成立以後，又從侍衛和軍中挑選了大量人才進行訓練，對我們的一些堂主和舵主進行暗殺，這些人多半來自朝廷，黑衣上繡著各種各樣的禽獸圖案，因為每次都是兩個人一起行動，江湖中人便將他們叫做鴛鴦閣。”
“那我們的暗殺組織呢？”
展明聞言臉色一變，撓了撓頭，尷尬地說道：“當時是我管的，後麵我就沒怎麼管了。現在應該還是我幾個弟子在弄吧。”
白子建白了他一眼，繼續問道：“那黃鶴樓呢？”
“趙天籟是一個極其能幹的人，當天網和鴛鴦閣都成形之後，他又組織了一批人專門潛伏進入各大門派當臥底，順便搜集情報。因為當時這批人的情報中轉站在荊湖北路，他們便取了一個代號叫做黃鶴樓。”
“這樣看來，我們教中也有很多黃鶴樓的人啊。”
“當年教主被偷襲，我們就對教中進行了大規模清洗，凡是可疑之人，一律誅殺。各個重要的堂主與舵主應該不會是臥底，但這些年加入教中的人就不好說了。”
“如果這些堂主與舵主裏麵沒有臥底，當年我教怎麼會那麼快就四分五裂？肯定有人在中間挑撥，製造矛盾，推動局勢。”
這句話倒是讓展明陷入了沉思。
“這倒得時刻注意。話說回來，要除掉黃鶴樓和鴛鴦閣，就得先破解天網，要破解天網，就要打倒趙天籟。先帝對八王爺趙天籟十分信任，臨死前將幼子交付給他，因此如今的皇帝也對八王爺十分倚重。但先帝死後，八王爺與太後爭權，二人多有矛盾。如今的皇帝又是個孝順之人，隻要我們抓住時機，幫助太後製造點機會，她自然會幫我們除掉趙天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