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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令人窒息的房間,緒如裳所有的情緒像是在一瞬間全部褪.去,變得沉默寡言。
兩人並肩坐在矮書架上,麵前是密密麻麻的秘笈高架。
謝京玉暗中關注著她的變化,終於開口一問:“方才那位……真的是你師父?”
緒如裳望著眼前一眼望不到頭的書架,“嗯”了一聲。
謝京玉舌尖抵住上顎,深吸了口氣,“你和你師父關係好像還挺僵啊。”
說這話時,他總有一種預感。
緒如裳這般不問情愛的模樣,定然和他有關。
緒如裳聞言,默了一默,覺得也不是什麼很難啟齒的事情,便說:“我曾經向我師父表露過心跡,他拒絕了。”
所以也並不是關係很僵,而是她見到他,渾身不自在罷了。
緒如裳說得坦然,謝京玉卻差點沒緩過神來。
一臉錯愕地看著她。
還真有?
說實話,他實在是想看看緒如裳這樣的姑娘是如何表露心跡的。
想象不出來。
他本欲想問的,可到喉間的話卻在看到緒如裳像是陷入悠久的回憶而情緒低落時,硬生生地被吞了下去。
兩人就這樣坐著,誰也沒開始說話。
直到——
“阿商?”
溫潤的聲線自門口處傳來。
二人幾乎是同時轉過身。
就見一臉關切的裘綏知修長的身形立於門口,正望著這邊。
屋內光線暗淡,從他們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能看見一個優美的側顏。
但也足夠了。
裘綏知便是那種乍一看如高貴的極地之花,再一看宛如天邊弦月的男人。
謝京玉回頭看了眼身旁的緒如裳。
突然能夠理解她為何對他情有獨鍾了。
見裘綏知過來,緒如裳從矮書架上站起身,“師父。”
裘綏知雙.腿很長,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緒如裳麵前。
他正欲開口,又看了眼一旁站著的謝京玉。
謝京玉:“……”
怎麼著?想趕他走這是?
兩個男人就這樣同時看向緒如裳。
緒如裳微愣,隨即道:“他在這兒沒關係。”
謝京玉一聽,立馬得意地看了一眼裘綏知。
結果看見那男人神色略顯黯淡地垂了垂眸。
謝京玉:“……”
如臨大敵。
不知緒如裳是否看進他眼底的黯淡,徑直開口問:“師父為何突然來京城了?”
印象中,裘綏知是那種不愛熱鬧的人。
所以不可能是過來湊熱鬧的。
誰知下一秒聽見他說:“聽聞京城有中秋燈會,特意前來以一賞,阿商可要一起?”
這樣的事放在從前,緒如裳是沒辦法拒絕的。
隻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裘綏知看著她的眼底不免藏不住一絲緊張。
緒如裳聞言,不由得凝重起來。
回頭,果見謝京玉正在身後盯著她。
良久,她斟酌之下開口:“我和謝京玉正好要去,師父一起吧。”
說完,看向謝京玉:“你不是說還有人嗎?我師父第一次來京城,難免很多地方陌生,帶他一個。”
謝京玉強撐笑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