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對她和蘇元安的事傳得沸沸揚揚,她不信緒如裳沒有聽聞。
但她卻依舊應下,且一舉一動沒有絲毫氣急敗壞。
明章郡主默了默。
或許她也沒有同那人所說的差勁。
明章郡主回過神來,給身旁的侍女使了個眼神,“安排把好點兒的劍。”
侍女:“奴婢省的。”
緒如裳將劍拿在手上的時候,掂量了一下,欲要往台上走去。
卻聽見明章郡主的聲音:“為何舞劍也要戴著帷帽?”
此話一出,底下不少有人附和。
此話說得不錯,若坐在席上有自己的原因需要戴著帷帽,眾人完全可以理解。
可舞劍還帶著的話,不會有所影響嗎?
緒如裳不因為旁人的話而有所動搖,“方才吃壞了些東西,臉上長了疹子,恐醜嚇到各位的眼,便不摘了。”
裘綏知始終待在她的身邊,自然是知道此話真偽的,靜靜地望著她。
而明章郡主身邊的玄色身影卻是發出一聲笑來。
明章郡主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而另一邊,緒如裳在台上找穩位置後,便開始了起來。
不得不說謝京玉的教導很有效果,加之她不加疏忽地訓練,一柄長劍在她的手中仿佛早已與其融為一體。
劍之所指,其心所向,每一分每一寸,幾乎與她所想無所偏差。
劍風席卷,劍氣嘯人。
華色衣裙本該繁縟,可此刻卻絲毫不擋她的動作,色彩翻飛之間,那頂帷帽將所有晃眼的色調中和。
一眼望去,像是九天上仙祈運降福。
很多人都望呆了。
尤其是裘綏知。
一曲劍舞的終端,緒如裳熟稔地挽了個劍花。
就在所有人覺得這會是個至關完美地收尾時,隻見她手一翻,掌中劍就這樣飛了出去,直指皇室成員的方向!
這一幕將不少人都嚇了一跳。
場上許多侍衛已然拔劍做出了防備狀態!
“保護皇子公主!”
帷帽下緒如裳唇角勾起一笑,出劍的力度她早已控製好,讓劍飛一會兒吧。
鋥!
伴隨著一道利刃沒入石體的聲音,眾人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下。
他們抬頭望去,卻見那柄好劍不偏不倚地插在了那道玄色身影麵前。
有人變了臉色,“十六殿下……!”
場上瞬間有所混亂。
緒如裳卻淡淡道:“端陽宴過後雖多有練習,卻還是不能夠熟練掌握劍,台上那位殿下還請多擔待。”
說著,轉過身,“各位多擔待。”
“……”
沒人說話。
不擔待還能怎麼著?
就這個場合,要求是她的情敵明章郡主提出來的,過程是精彩的,結局是沒人受傷的。
總的來說,是沒出事的。
罷了。
緒如裳的目光始終在台上那道身影身上。
就看見他也不曾有絲毫驚慌,淡定地將劍拔出來,打量一番,隨即緩緩地鼓起掌來。
“好劍法。”
緒如裳笑意更深了。
回到坐席上,裘綏知看向她的目光中滿是陌生與困惑。
他問:“阿商,你究竟練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