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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繞繞一大圈,回頭竟發現索要尋找的大師就在自己身邊。
緒如裳回想起方才在永安湖畔所見所聞,不由得看了一眼身旁的謝京玉。
謝京玉一早就知道謝邇就在附近。
這幾個人默契地,就像事先一起約好了一般。
經她這樣一瞧,謝京玉多少也料到她猜到了什麼。
他偏過頭去,不再看她。
幾人在雅間內的一張桌前圍坐下。
發覺到範子煜時不時投過來飽含深意的目光,緒如裳輕抿了口茶,眼睫微微下垂。
她隻是未經人事,而非沒有眼力見兒。
範子煜這樣赤.裸的目光,無論如何都掩藏不了其中的內涵。
這些緒如裳都懂。
但隨著年紀的增長,她自覺經曆過的事情很多,許多東西早已看在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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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如裳觀察了謝邇一會兒,問道:“你們究竟師從何處?”
這個問題無疑相當於問一個充滿警惕的孩子家在何處,叫謝邇一時不敢回答,連忙看向一旁的謝京玉。
緒如裳見狀,眉頭微挑。
據她所知,這幾人當中,分明是範子煜的輩分更大,可一旦發生何事,幾人卻皆是不約而同地將目光看向謝京玉,仿佛他才是這群人當中的主心骨似的。
所以,她要突破的,自然也就是謝京玉這層屏障了。
被謝邇緊張的目光求助過來,謝京玉倒也不見絲毫慌張。
他視線落在緒如裳身上,但笑不語。
說起來,從最初和她相識的那一日起,除去她心裏頭的秘密,她的師門、身份,似乎早已被查了個徹底。
而謝京玉的師門與她而言卻至今是一個謎。
實際上,這當真不怪他不告訴她。
隻是這京城當中的事總是牽連的過於精巧,甚至到了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地步。
更不用說她當初還當麵問過他那個問題。
謝京玉敢保證,一旦將這個問題如實回答了,緒如裳不消想下一秒就能夠猜得出他的真實身份。
雖然如今來看,這件事告訴她並不算得上是件什麼難事。
隻是每每想起她那日在屋頂上的回答……
這點倒是讓他有些左右為難了。
於是乎,麵對著緒如裳的發問,謝京玉隻是一笑而過,“不知名的小門派罷了,說出來你可能都不曾聽說過。”
本以為這個問題這樣就揭過去,誰知緒如裳卻沒有鬆口的意思,“怎會?我這個人雖然腳步遍及不了天邶的每一個角落,可書籍卻是翻閱得不少,你不妨說出口,指不定我就在書上見過呢?”
範子煜見識這般場麵,著實有些汗流浹背了,隻能暗自祈禱謝京玉好運,祝他在緒如裳麵前能夠略勝一籌。
同樣的,謝邇看著二人打著太極,緊緊攥住手中的小機關鶴。
謝京玉見躲也躲不掉了,幹脆直接挑開話題,“嗯,你不是要找機關大師嗎?他就在這兒,有什麼請求不妨當麵提,或許他會答應不成。”
一句話將矛頭又引回到了謝邇身上。
緒如裳看得出來謝京玉不願意正麵回答她的問題。
她又向來不是個強人所難之人,既然不願意說,便也不多花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