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或許是發現了這十六皇子心性的過人之處了吧,忽然就對其起了欣賞之心,還外派他出京辦事。”
說到這兒,他忽然看向緒如裳,“對了,你覺得這十六皇子能幫聖上辦好這件事麼?”
緒如裳原隻是聽著,見他忽然就問到自己身上來了,點點頭,“既都封王開府了,那想來是辦好了的。”
謝京玉卻搖搖頭,“不,他沒辦好,甚至可以說辦的異常糟糕。但人人都知道,眾多皇子中最終是會有一個人坐上那個位置的,越是重視便越是不敢掉以輕心。”
緒如裳看著神色漸漸凝重起來的他,“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其中有其他皇子插手了?”
謝京玉點頭,忽然笑了,隻是那笑容,怎麼看都不像是自心底發出,更像是毫無靈魂與感情的笑,令人平白起一身疙瘩,“嗯,他們甚至在背地裏祝他一臂之力。”
後邊的事,不用說二人皆心知肚明。
天家的事,終究還是太過複雜。
我不願從此事,卻被迫推上風口浪尖。
緒如裳雖然同情他口中十六皇子的遭遇,卻終究是不能夠感同身受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磨合了很久,一直到最後一丁點兒壓抑都不存在了。
謝京玉帶著緒如裳來到書房,在一攤帖子和柬書找到了一封禮柬。
他修長的指尖觸及到那本紅封的禮柬,將其拿了起來。
隨即,將其遞給了緒如裳,“這個交給你。”
緒如裳看著那本禮柬,眸色深了深。
謝京玉這人似乎並不忌憚,不知是仗著自己的身後還是其他,進了書房便徑自將燈燭點亮了。
燈火搖曳中,他的神情看得不夠真切。
她問:“給我幹什麼?”
謝京玉嗓音沉沉,“十六皇子同我交情不淺,這上方原是寫的國子監祭酒之女,他不喜歡,已將人名除去,留下了這麼一張待填的禮柬。”
“封王儀式應當在歲末年初舉行,無論是京城還是江南,我認識的女眷不多,隻有你一人,但你不同,你認識的遠比我多得多,所以這件事得仰仗你了。”
緒如裳靜靜地聽完他所說之話,聽到最後,不由得渾身一震!
她不可置信地抬頭,“這可是一名皇子的正妻之位,你就這樣稀裏糊塗地交給我?”
謝京玉挑眉一笑,不置可否,“他不也稀裏糊塗地交給我了麼?”
緒如裳不想參與這檔子事,將禮柬重新放了回去,“胡鬧。”
誰料謝京玉見了,似乎是有些不悅地輕皺了皺眉頭,又將其拿了起來,塞回給她,“你以為我今晚叫你來是做什麼?”
緒如裳仍是想放回去,謝京玉卻不許,兩人拉扯之間,緒如裳忍無可忍,一把揪過這廝的衣領子,將其狠狠拽至跟前,一字一句道:“我說過,我不會涉足朝廷之事,這件事我不答應!”
此話一出,謝京玉終於不再堅持了。
他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緒如裳,她的眼底還充斥著未消散而去的怒意,此刻慍怒地瞪著他,竟讓他有些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