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授予了紫心勳章,周符作為他的家屬參加了授勳儀式。
我沒有告知弟弟那顆炸彈的來頭,爆炸案的調查結果在我和父親的嚴防死守下不了了之。
關望星在周符心目中仍是那個勇敢,柔情,正直,害羞,溫存的完美形象。
弟弟捧著他亡夫的勳章,靠在哥哥的肩頭上啜泣。我把他攬入懷裏,一下下拍著他。“沒事了,沒事了。”
我臉色如常,眼尾嘴角都是無數次國家公務鍛煉出來的最合適的角度,卻也靜靜地淌著淚,冰涼的小蟲子從眼眶裏爬出來,粘在臉上,我沒去擦。
台上,傅膺白說:“願死者不被忘記,願生者不失初心,忠誠不受背叛,願景不墜陰霾,人人得其所,不抱憾。”
我會有我的報應的。
關望星的叔叔被提拔了三軍總司令,這是我在遊說關家起兵時給出的承諾。
關望星的祖父私下先謝過了我,他向我保證,關家將為我盡責盡忠。
“為了國家。”我糾正他。
這天是新年前一天。傅膺白當總統的日子又少了一天,現在他無論從哪張台上往下看,都有我的人。
三天前,我帶著孩子搬回了總統府。我和傅膺白的婚姻是掛在國家門麵上的花環,隻要一天不摘下,就必須修修補補,保證美觀漂亮,尤其在重大的節日裏。
我們各自準備了演講。這夜九點鍾,我們將攜手走出總統府大門,經過士兵列陣的長長的紅毯,上台向全國民眾致辭,品嚐過去一年的成果,栽下嶄新的嫩苗。
這是個特殊的年份,跨年盛典辦得空前隆重,各界代表的孩子我們也都請來了總統府。吃過冗長的晚宴,周歸跟這些孩子在壁爐前玩起了遊戲。
我和傅膺白分別占據了堆滿了禮物的沙發一角,修改手中的演講稿。我的這份大致已改好,我便托起頭,看孩子們嬉戲追逐。
他們在玩角色扮演遊戲。我小時候也玩過,我一般都扮演Beta,遊戲開始後便置身事外地看著“Alpha”和“Omega”們沉浸在我不感興趣的熱鬧中。
孩子們玩得很投入,除了我的孩子。周歸戴著韓多恢送我的那頂王冠,百無聊賴地坐在那兒,眼中流露出與年齡不相匹配的睥睨。
我丟下稿子走過去,搭了把他的肩。“你扮誰呢,Alpha?”
“戴王冠的一定得是Alpha嗎?”他反駁道。
我端詳他幾秒。“未必。”
他抬起頭悄悄發牢騷:“無聊死了這個遊戲!”
王冠頭圍是按成年人尺寸做的,他小巧玲瓏的腦袋一動,王冠便斜到了一邊。我幫他戴正。“你說得對,無聊透了。”
背後簌地一聲,隨即又是幾聲腳步,傅膺白胸膛貼上我後背,肩上一沉,他下巴支了過來。
正常夫妻的親密距離,我們共同維護著花環該有的品相。
“我們談談。”他吹著我的耳朵說。
我的第二段婚姻最開始的味道堪稱甘甜。
同一階段的傅膺白比韓多恢更了解我,那個階段的韓多恢尚在探索我的婚前詐騙到底有多嚴重,隻知道用他那根凶猛的陰莖來突破婚姻的屏障,而傅膺白對我的心性喜好已有了較宏觀的掌握。
所以我們各取所需,相處得相當愉快。我們有共同的目標,共同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