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葉漸殘,蓮肉飽實,空氣中洋溢著一片成熟之氣。當時正是開學不久,節近中秋,夕陽漸漸潛了下去。在山城大學的門內外,本來都是風情並茂的學生來來往往。這時,讓人奇怪的是,一批又一批的人帶著行李,盡是慌張地走出了校園,像是要逃生一般。
眾人相顧說道:“多半是那幾個神經病散播了什麼謠言。”有的人說道:“快走啊,小心被野獸要了命。信不信由你,丟了性命,可就活該啦。”
那些謠言倒是聳人聽聞,膽子小的便信以為真,打起了行李走人,而膽子大的或是無神論者還是那般大搖大擺地走著,哪管得旁人言語。
校門外間或有幾家賣雜誌的,前麵都擺了一些著名雜誌、小說,旁邊還有一個賣報亭。一對男女已經打好了包袱,站在那兒等車,閑的無聊,才在那店鋪前看著雜誌報紙之類。那賣報紙的老人仰臥在店裏,把扇子往自己一扇,悠哉遊哉,忽然歎道:“真是有趣!若是真的有野獸,人早就跑光了,哪還有人在這裏閑逛?”
那男的正看的有趣,聽老人這麼一講,適才問道:“你不知道,那野獸有兩三層樓那麼高,牙齒長的都快垂到地上,我勸你還是快逃吧。”那老人無所謂地看著那男的,輕笑道:“你見過?”
兩人都搖搖頭,老人坐起身來,又感歎了一聲:“要來的終究是要來的,唉!”那對男女莫名其妙地看著那老人,同時問道:“什麼?”
老人眯眼笑道:“其實沒什麼野獸的,是心裏在作怪罷了。你們快點回去,上學要緊啊。”那男的瞟了老人一眼,哼道:“你倒活了幾十年了,我還年輕著呢,死了,當真要得緊。”老人輕輕笑道:“年輕好啊。”
這天氣顯得十分悶熱,老人把扇子一扇一扇的,心裏在盤算著什麼,好像他在操縱著某些東西!那女生還是心有餘悸,蹭了蹭男生的肩膀,叫男生提上包袱行李,走上了剛來的班車。
突然,車輛稀疏的車道上笛聲片片,眾人向那瞧去,一股緊張的氣氛壓製過來。不知情的人駭然失色,不免心中嘀咕:“這莫是抓賊?”
噪音漸近,竟然是大片的裝甲車從那駛來,少說也有十輛。後麵緊跟著的是一聲呼哨,這時,人們才發現,後麵還跟著一大堆組織。過不多時,呼哨聲東呼西應、南作北和,竟然四麵八方都是哨聲,眾人駭然失色,學生們紛紛喃道:“啊呀,反恐精英來啦!”有些見多識廣的人則認為:“組織的人來耍威風啦,我們這些人,沒錢又沒權的,隻有被欺壓的份。”
猛然聽得一揚聲器發出聲音,道:“各位不要驚慌,山城部隊第九組織進行實地演習,請各位諒解。”想來也是組織的,猖狂一點也隻有默許。隻見東、西、北三個方向分別走來一群隊伍,整整齊齊,沉重的腳步聲一下一下,便如踏動了地麵,讓在場的人忐忑不安。本來太陽就下山了,他們一來,把光線都擋住,全場變得有些陰森了。
當組織走近那賣報紙的老頭的時候,老人走了出來,扇子一扇一扇的,笑道:“天黑啦,該打烊了。”雖然組織的腳步聲足已蓋過老人的說話聲,卻不知老人用了何等神功,這句話竟傳入每個軍人的耳裏。
帶頭的人命令組織原地不動,走到那老人麵前,笑道:“打烊?嗬嗬,老伯你還真是老古董。”老人慢慢收著自己的攤子,回頭看了那人一眼,道:“沒錯,而且老古董我還分得清,感情和利益哪個更重要,但有些人還不如我這古董。”
那人詫異地想道:“我怎麼會與這老頭叫起來?奇怪!”隨即命令組織繼續前進。老人把小鐵門往下拉去,關閉了店鋪,提示道:“你的目標就在學校後山的林子裏。”
那人震驚的很,心思:“他到底是什麼古怪?怎麼知道我的目的?倒是抓他回去問個明白!”然後對三方軍對命令道:“按原計劃進行,一組到九組,開始行動!其餘跟我走。”隻見那組織分散迅速,其餘的人跟隨那人往後山而去。
校園後山,一片寂靜,間或聽得到幾處鳥鳴。一個青年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看著四周一片漆黑,喃道:“這是哪?我怎麼會在這裏?”
他提了提手,記憶在腦海中翻騰,“我怎麼會變成妖怪!怎麼會這樣?”他的心緒突然複雜無比,猶如攪在一起的藤蔓,扯都扯不開。他越是回憶,頭疼得越厲害,最後仰天大叫了一聲,似乎曆盡了滄桑一般,極力地奔跑,“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