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春芒無聲失笑，放下電話捂著臉冷靜了幾秒，才打電話給行政，讓她安排公司的聚餐事宜。
陳棟聽說她想通了，也很高興，拉著她又聊起了收縮東南亞市場的話題。
在他看來，蘇春芒從東南亞市場起家，對這個市場有感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東南亞市場也有個天然的弊端，就是市場潛力有限，產品線低端，因此利潤率也偏低。
既然現在都要開始投資工廠了，不如一步到位，做做歐美和非洲富裕國家。
畢竟套牌弄工廠的把戲，可以瞞得過歐美非，卻很難瞞住華裔貿易商占大半的東南亞客戶。
因此執著於單一市場，就算工廠做成了，將來也存在很大的風險。
這點蘇春芒和他不謀而合。一個企業想要做大做強，本來就應該走出小區域，麵向全世界。
正好趁著年底，他們有必要調整一下業務架構，等一開年，便能全力衝刺，放手一搏。
兩人相談甚歡，接下去的幾天過得也是飛快。
很快到了周末。
2004年的聖誕節，恰逢周六。行政為了不妨礙大家和親人一起過平安夜，便把公司聚餐的時間定在了周六，25號當晚。而地點，也很有巧思地選擇在了很有聖誕氛圍、還有表演舞台的一個主題音樂餐廳。
因著蘇春芒積極調整組織架構，準備明年迎合大家的心思、全力衝刺歐美市場的決心，業務員們的精氣神也重新得到了提振，聚餐氛圍還算喜慶熱烈。
尤其當許久未見的夏夏，特意從廣州驚喜飛過來，給大家勁歌熱舞，全開麥唱跳了一首Twins超火又超應景的粵語歌《你最紅》，直接將氣氛炒到了最高潮。
從未見過夏夏多才多藝一麵的公司直男們，也全都看傻了眼。
不過如今的夏夏，早已經今非昔比。
經過韓美麗藝人級別的精心包裝之後，如今的夏夏徹底告別了當前台時的鄰家女孩氣質，整個人變得閃閃發光，自信迷人，渾身上下包括眼神，都有了女明星高貴冷豔、可遠觀卻不可近撩的獨特氣場。
怪不得娛樂圈就主打一個大變活人呢。脫素成了藝人之後，果然就鶴立雞群了。
蘇春芒對她的空降也很意外。當她一曲火辣結束，朝著蘇春芒跑過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緊緊的擁抱後，蘇春芒鼻尖一酸，真的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雖然，她們幾乎是同齡的。
“我好想你啊啊啊啊！”夏夏隻恨自己沒有力氣，可以抱著蘇春芒原地飛起轉圈圈，“天知道我在後台看著你的時候，我有多想衝出來親禿你！嗚嗚嗚，我真的好想你啊啊啊！”
蘇春芒本來不是個喜歡與人親密肢體接觸的人，但她這會兒就那麼躺平順從，任由夏夏對著她又親又抱，又是笑鬧著掐臉蛋。
誰讓這是她自己親手帶出來的孩子呢？她不寵誰寵？
直到夏夏的興奮勁兒過得差不多了，她才笑著問她：“聽說你現在在廣州，小有名氣了？”
“就還行吧。”夏夏神采飛揚地一仰頭，“也就運氣好，客串的單元劇反響挺好，打響了韓總的第一炮。她一高興，就多給了我一些機會。”
“那你現在怎麼想？”蘇春芒笑吟吟地看著她，“是繼續逐鹿演藝圈，還是回來當我的前台？”
“我這不是回頭和你商量來了嗎？”夏夏表情很坦然，並不回避這個敏感問題，“韓總那邊要簽合同，一簽就是十年的賣身契。我說我可不行，我還有勞動合同在身呢，我得先和我老板當麵商量商量。”
“所以你的意思呢？”雖然知道答案注定是送她越飛越高，但蘇春芒就是想逗逗她。
“那我肯定聽你的啊。”果然夏夏的回答，一點也沒讓她失望，“我知道公司現在挺難的。所以如果你需要我的話，我肯定馬上回來。而且我也賺了點錢，也可以頂他們一個月工資的。等公司過渡完危機，我再和韓總商量，看是全職還是兼職，當她的簽約藝人。”
“你真這麼想？”說實話，蘇春芒很感動。誰都知道在演藝圈冒出頭後，賺錢有多容易。
不管她這番話是不是全部來自心甘情願，能說出來，就已經很讓她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