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上午九點多，蘇春芒才接到魏苒的回電。
麵對蘇春芒的拷問，魏苒隻說自己昨晚酒吧玩太晚了，所以早上睡了個懶覺。
蘇春芒直覺她在撒謊，但她也對別人的私事沒那麼感興趣，便直接話題一轉，把自己臨時改變主意的想法和公司真實處境和盤托出。
魏苒也有點吃驚秦玲的態度：“要不要我出麵和她談談？明年價格普漲是行內公認的板上釘釘的事了，她肯定是知道行情的。”
“不用了。”蘇春芒揉揉眉心，“想合作的不用提醒，無心者擺在明麵上提醒也沒用。她大概率是想換合作夥伴了。”
“那你這邊可以接受嗎？如果公司有壓力的話，你要是覺得我不方便出麵，不如讓秦朗……”
“也不用，順其自然吧。”蘇春芒太知道強扭的瓜不甜的道理。
再說她和秦朗關係也有點別扭，都已經分道揚鑣了，再攀著人家討肉吃，多少有點沒皮沒臉。
既然聚散終有時，那她尊重自然規律就好。她沒能滿足客戶的要求，本來就是她的問題，怪不得旁人。
“可能是東南亞市場現在真的太不好做了，她也很為難。我們私交還是很不錯的，我不想讓她知道，我背著她對別人說她小氣。生意不成情意也得在嘛。換位思考，咱們不是也很討厭被人蛐蛐嗎？”
“是這樣沒錯。”但魏苒依舊有點擔心蘇春芒，“那你資金方麵還撐得過來嗎？需要我幫你做點什麼嗎？”
“暫時也不用，就是需要緊巴點過日子。如果能撐到明年春交會，就問題應該不大了。”蘇春芒如實說。
“那好。”魏苒爽快道，“你以後有什麼問題一定要及時和我說，說不定我幫你多做點什麼。永遠別忘了，我是你的投資人，更是好朋友。凡事不要總一個人扛著。實在不行，我還可以找我爹，分你點單子做做。總之，天無絕人之路嘛。”
“行嘞，有你這句話，我心裏就踏實了。”蘇春芒感動得眼眶一熱，整個心暖烘烘的，仿佛看到了豔陽天，“那提前預祝你們玩得愉快啊。”
“必須得愉快啊。”魏苒笑著，似乎是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邊都快玩得我樂不思蜀了。一想到過兩天就要回去開工，我就抑鬱。”
“你們已經去那邊了？”蘇春芒聽出苗頭。
“是啊。”魏苒說，“如果還在香港，那今天就是工作日，我怎麼可能敢睡過頭？”
魏苒的回答讓蘇春芒瞪大了眼睛：“不對啊，你們怎麼去那麼早？這不還沒到聖誕呢嗎？”
“因為我聖誕當天，在香港有個投資人的派對要參加。所以就隻能全體提前休假咯。”魏苒如是解釋，“不過這樣也好，提前來，房費便宜，人也少，玩得更盡興。不過章程就可惜了。他現在還在滿東南亞一個國家一個國家的巡回出差。要是你也不來，他這個假期也就泡湯了，隻能孤家寡人一個人找個小島形影相吊過了。”
一提起章程，魏苒就笑得聲音很曖昧，就差把她要撮合他們倆的心思，全寫在臉上了。
蘇春芒無語望天。不過她並不想指責魏苒多管閑事。如果不是章程本人授意，以她對章程的尊重程度，是絕不會自作主張的。她不過是那個穿針引線的人罷了，何錯之有？
“不過說起來，你真的不想再考慮考慮他？聽說你們在雅加達時，還發生過一些故事？”看得出來，魏苒想吃瓜的心，藏都藏不住，也一點都沒想藏。
蘇春芒隻好歎氣：“不管發生過什麼，我們之間，現在都還不是時候。如果他等不到我強大，那就趁早換人吧。我不想重蹈覆轍。”
“那你還喜歡他嗎？”魏苒收斂了笑容，很認真地問她。
“……”還喜歡嗎？瞧她這話問的。
如果不喜歡，就不會在意別人怎麼插手了。
話說像他這樣的人，應該很少有人會不喜歡吧？
她雖然是不婚主義，但不代表她不是異性戀。正常女性的審美，她還是有的。
何況，在她的生命中，應該也很難會出現，各方麵都比他更值得喜歡的男人了。
“好了，知道了，你不用回答了，我都懂了。再見！”魏苒確定自己已經從她的沉默裏得到了答案，聽起來很是樂見其成，哈哈笑著便自顧自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