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材太高大,腦袋的高度很不就手,裴染掄起機械手臂,用了全力,一拳懟出去,砸在他後背脊柱的中段。
怪異的“哢嚓”的一聲,伴隨著一聲悶哼,他後背的脊柱被她這一拳砸得完全變形,奇怪地凹進去了一截。
他出聲了,裴染火速退後。
嘭——
這人的脊柱斷了,人已經死了,但是在出聲三秒後,還是炸了。
滿地血肉四濺,一塌糊塗。
搞定了第三個。
裴染連連得手,精神振奮,重新往樓上走。
這會兒二樓的走廊很安靜,沒再看見人,也沒有亂晃的手電光,裴染戴著夜視儀,繼續往前探索。
從莊園側翼的部分穿出來,就到了建築的主體部分。
W默默地測算著距離,“裴染,你看到的有光線透出來的房間,應該就在前麵。”
轉了一個彎,裴染已經看見了。
本應該黑洞洞的走廊裏,一間房間的門縫下透出細細的一線光,像鋒利的刀刃,切破了黑暗。
W“咦”了一聲,“怎麼會?”
什麼怎麼會?
裴染忽然意識到他在說什麼了,那間有光的房間裏,隱隱地,有模糊的聲音傳出來
。()
再靠近一點就能分辨出,仿佛有人正在踢打撞擊著,這倒是不奇怪,奇怪的是,在這些聲音裏,仿佛混雜著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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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男聲,一聲接一聲的悶哼,喘著粗氣,極度痛苦。
以沉寂的標準,這絕對算是出聲了。
可是竟然沒有炸掉。
即使發出聲音的是台機器,這時候也早就應該爆炸了。
裴染奇怪:“怎麼可能?”
W:“我也不知道。”
裴染再瞥一眼那扇門,不過沒有直接過去,而是先觀察了一下周圍。
門旁是一大片敞開式的區域,隻鋪著一塊織花的地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走廊這邊有座樓梯,萬一有事,倒是可以沿著樓梯迅速下到底樓。
裴染看清楚了,才躡手躡腳地悄悄向正在發出聲音的房間靠近。
裏麵的人還在粗重地喘氣,伴隨著時不時發出的痛苦的呻.吟。
W提醒她:“裏麵好像沒在做什麼好事。”
裴染在心中答:“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管他在做什麼,裴染好奇的是,何以有人能在沉寂狀態下出聲。
這是扇雙開的老式雕花木門,圖案是熟悉的三頭鳶尾,裴染遠遠地就看見,不止下麵的門縫透著光,門把手下方,還有一個透光的小洞。
門上裝著的是老式的銅鎖孔,和這幢莊園的其他東西一樣,不知有幾百年曆史了。
裴染看看左右,悄悄把眼睛湊在鎖孔上。
鎖孔能看到的範圍有限,不過還是能看到,裏麵是一個會客室一樣的地方。
牆壁上貼著深色的木製護牆板,房間裏擺著造型複雜的軟榻和鋪著繡花軟墊的高背椅,照明的是擺在桌子上的銅製枝形燭台,點著幾支蠟燭。
明明手環就可以照明,他們居然還在用這種古老的方式。
房間裏有人,還是好幾個。
其中最顯眼的就是幸吾弦。
他兩條長腿舒適地大開著,深深地陷在一張有靠背的軟榻裏,靠在靠背上,半眯著眼睛,從裴染的方向,隻能看到他的側麵。
在他的正前方,一把椅子上,綁著一個中年男人。
就是這個人,正在喘著粗氣,發出一聲接一聲的悶哼。
他渾身上下都是血,衣服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像被血水泡過一樣。
在他旁邊,有兩個幸吾弦的手下,其中一個手中握著一把奇怪的工具——
十幾公分的長棍型,金屬質地,一頭有一條豎刃,看著很像是一把削皮刀。
裴染以前在地堡世界,曾經看過有人拿類似的工具削土豆皮,把它的豎刃貼在土豆有弧度的表麵上,按緊,順勢一拉,一長條土豆皮就削下來了。
這人正在用這樣一把刀,按在中年男人裸露的大腿上。
就像在削土豆皮一樣,他刷地一拉。
人的腿不是土豆,皮膚要柔軟得多,但是刀刃相當鋒
() 利,也能削得下來長長的一片。
中年男人從喉嚨深處嘶啞地叫了一聲。
叫了,卻還活著,沒有爆炸。
隻是他的胸膛起伏,一下一下地喘著粗氣,大冬天的,臉上的冷汗混雜著紅色的血水,一起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