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166(2 / 3)

文叔:“有所了解。”

霍文鷹:“您也知道向陽集團在港城這塊地方沒什麼發展潛能,勉強糊口,本來想著青山工程是個突破口,沒想到功敗垂成,我自然要尋找另一條出路。”

文叔:“能理解。”

霍文鷹:“您意思是?”

文叔:“這麼大的事畢竟不是我一個人能隨便決定,一旦打起來就是真刀實槍,要人命的……這樣,明天給你答複,行不行?”

霍文鷹:“我當然沒問題。”

文叔:“喝茶。”喝了口,他看向始終沉默的程北:“還跟著你?”

霍文鷹:“他是我好朋友。”

文叔:“好朋友情義值千金,我懂,不過結婚生子始終是正道。”頓了頓,又說道:“你知道我開麻將館按摩所,平時做些街坊鄰裏的生意,賺不了幾個錢,還天天被分立名目要錢,最近關了十來家按摩所,說是消防安全不夠正規,找人解決,請了幾頓飯,還跟我推三阻四,你說這人是不是欠教訓?”

霍文鷹:“您說是誰,我找人打斷他的腿。”

文叔:“現在大家都講文明,別那麼粗暴……不過那個人經常光顧鴨所,挺出名。”

霍文鷹瞬間收斂笑容,說不出話。

文叔還是笑得像尊彌勒佛。

***

九龍城。

下午5點35分。

公園長椅上,江蘅看了眼腕表,又看了眼還沒暗下來的天色,同身邊喂鴿子的老頭說:“聽說你們最近過得很滋潤?”

老頭翻白眼:“你少來陰陽怪氣奚落我,江氏在港城什麼地位還用我來說?就你還看不出經濟湧動多緊張?上麵人鬥法,下麵人遭殃,我們小本生意禁不起折騰,我求你大爺行行好,到時記得給口飯吃,免得我到退休的年紀還得上街頭乞討。”

江蘅一臉正色:“陳叔,別妄自菲薄,你就算失業了,憑著英俊的外型還是能應聘上廁所門童或電梯先生的。”

陳老頭的白眼快上天了:“你不能盼著我點好?”

江蘅:“你先訴苦的,我捧你場啊。”

陳老頭鬱悶不已:“最近那幫議員要搞什麼填海土改,也算舊調重彈,以往被幾個大家族各顯神通地斃掉,現在又卷土重來,勁頭強盛,估計真會通過。無論議案通過還是沒通過,通過前還是之後,上麵那些人都會鬥得你死我活,下麵的人,尤其我們社團這幾把好刀最適合用,用得最順利,肯定逃不過。”

“新記想盡辦法躲避,還好有江氏幫忙掩護,勉強能過一段安生日子,但你江氏未來有一段日子不會太平,你盡快做好心理準備,必不可免會被卷入風波中。”

“號碼幫和和記以前就鬥得凶,近幾年好了點,最近又開始鬥。號碼幫略勝一籌,搶走和記不少生意,和記暫時沒有回手,我估計反擊也就這兩天的事,他們會想辦法把新記也拖下水。”

劈裏啪啦說了一堆,陳老頭忽然發現江蘅表情古怪,唇角抿著、似笑非笑,尷尬而禮貌。

他福至心靈,瞬間黑臉:“你別告訴我根本不知道這些事!你主動來找我,不是為這些事而來?”

江蘅搖頭,輕聲說:“我是想請你幫忙查趙永嘉,庾紅櫻的丈夫,他和號碼幫其中一個元老接頭。號碼幫做生意不是黃就是毒,趙永嘉就算是做基佬的生意,他臉和身材也不過關啊,所以隻剩下毒。”

“他和庾紅櫻手裏哪來的毒?”

“前幾年,粵江市丟了一批貨,跟庾紅櫻和趙永嘉有那麼點關係。”

“趙永嘉?吃軟飯的趙永嘉?他有膽子搶別人嘴裏的肉?”

“他老婆挺有膽氣的。”

“那貨什麼成色,有多少?”

“聽過‘鱷魚’嗎?成色跟那差不多,數量上不太清楚,知情者說量很少,在於貨的提煉方式。”

陳老頭知道毒1品‘鱷魚’,也見過吸食這種毒1品的人,當場猝死還算好結局,更多人生不如死,但市場尤為龐大,一經售出,利潤空前巨大。

“趙永嘉想找號碼幫出手?號碼幫買來沒用,他們沒實力種植原材料,他找錯人了。”

“是我的猜測,想請你幫忙盯著,順便看他和什麼人接頭。”

“我說的事,你不管?”

“我人都回來了,想當甩手掌櫃也跑不掉吧。”

陳老頭哈哈笑,隨即表情八卦且曖昧:“聽說你帶老婆回家?什麼時候帶堂口來讓兄弟們見一見?”

“我怕嚇到了。”

“沒事,我們現在倡導文明行事,招了一批大學生管事,都很和善溫柔的。”

“我是怕嚇到你們。”

陳老頭遲疑:“難道像夜叉?”

江蘅笑笑不語。

***

晚7點40分。

各式各樣的車輛陸陸續續進入對麵商場大樓,間或夾雜顏色鮮亮顯眼的豪車,聖瑪利亞女子教堂的燈光逐一亮起,在城市霓虹燈的襯托下,毫不起眼。

進去上百來輛車,不見人出來,分立於十字街頭兩邊的商場大樓和女子教堂鴉雀無聲。

吃完午飯、睡了下午覺,閑來無事的李瓚踱回十字街頭,摸清周圍的路線和攝像頭,在附近的咖啡廳一坐四五個鍾,看著載菜的廣省大卡車來來回回數次,夠一社區的人半個月的食用。

據咖啡店小妹說大卡車每隔三四天出現,一天來回搬運四五趟,進去後再出來的卸貨時間大概一小時。

李瓚當時問她怎麼知道。

咖啡店小妹說她無聊,大卡車多數時間出現在周一和周三,客人最少,她閑得打蒼蠅。

李瓚又問她有沒有發現進去的車輛和出來的人數對不上,咖啡店小妹眼睛一亮,拿起抹布跑到他桌前,偷看一眼店長發現他沒注意到這邊,於是說道:“早發現了!”

“我跟人說起這事,他們都猜有多個出口——停車場有四五個出口還挺正常,我開始覺得挺對,出於求證精神還是偷偷跑去看,結果你猜我發現什麼?”

“什麼?”

“隻有兩個出口。”咖啡店小妹豎起兩根手指,壓低聲音說:“人數還是對不上,雖然人流量挺大,但附近的車基本停對麵大樓的停車場。打個比方,進去一千輛車,出來兩百個人,看上去很多人,實際數量對不上,樓上商場也容納不了那麼多人,所以我猜地下有通道。”

“通向哪兒?”

咖啡店小妹朝女子教堂努嘴。

“為什麼?”

咖啡店小妹壓低聲音,聲音雀躍:“裏麵說是收留無家可歸的女人和孩子,可我來工作快一年,沒見過它大門打開過,一天到晚很安靜,一到晚上準點開燈,可是燈少、不夠亮,看著還是陰森森的,你說正常嗎?”

“但有一次淩晨下班,店裏的燈剛關,對麵的門打開了。有一輛車開出來,你猜什麼車?”

李瓚望向她直勾勾看來的視線,猜想突如其來:“警車?”

啪!

“聰明!”

咖啡店小妹將手裏的抹布一把摔向桌麵:“警車剛開到街頭,就紅綠燈、斑馬線那裏,門突然打開,裏麵跳下來一女的,身上捆著束縛帶,像精神病患者,哭喊著求救,當時街頭沒人,就算有人也沒人敢出來,我……我也不敢。”

她的目光有些暗淡。

李瓚:“這也不能說明女子教堂有問題,說不定是處理精神病患者。”

“為什麼是警察來處理而不是精神病醫生?何況當時那幫警察毆打一個女人,恨不得打死了她,我還看到她脖子上有頸環,身上有一些、一些那種方麵的玩具!”

“哪種方麵?”

“性——”

“小張!”

店長隔著兩張桌子突然喊咖啡店小妹,臉色慍怒地打斷她的話,嚇了她一跳。

咖啡店小妹轉身想走,李瓚:“等等,幫我點單。”

店長見狀,臉色緩和:“還不趕緊幫客人點單?”

“哦哦,好。”咖啡店小妹見李瓚的口型是‘繼續’,便偷笑起來,做足模樣,聲音壓得更低:“就是男女那方麵的唄,我懷疑女子教堂是一個大y窩,拐賣婦女和小孩,還販毒——有一次,清晨六點,就我有時候得早點過來做開店準備,那天我看到一輛法拉利從商場大樓的停車場門口出來,時速得有130、140,‘唰’一下從眼前掠過去,開人行道去了。”

“人行道有人,一對清潔工夫妻當場被撞得四分五裂,沒多久就有警方來處理,十幾分鍾就解決,車上下來一個人,我一看就知道他吸了。”

“我以前在夜場做過,知道吸了的人什麼樣子。”

“可是車禍後,沒有哪個媒體報道,僅有第二天的城市早報中間一個不起眼的小方塊說了這件事,就一句話:某地某時間發生一起車禍,傷亡二人。”

“要麼是商場大樓販1毒,要麼是地下停車場有通道,挖通到對麵的女子教堂。商場大樓上麵可‘幹淨’了,下麵的停車場就不好說。”

咖啡店小妹唰唰記單:“好的客人,您點的厚乳拿鐵35一杯謝謝。請問堂食還是外賣?請你的,靚仔,別客氣。”

李瓚笑了,“謝謝。”

過了一會兒,是店長帶來的拿鐵外賣,親自送他到門口說:“剛才小張跟你說什麼賣1淫、販1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