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淩晨三點,和記社團召集一幫小弟在缽蘭街一家洗浴中心街頭圍堵號碼幫現任老大刀疤英,砍死兩名混混和刀疤英的左臂右膀之一,反觀刀疤英隻傷到胳膊。
淩晨六點,最後一輛警車嗚嗚叫著離開,隻剩下清潔工收拾地麵。
當天早報報道這起混鬥,引起少量市民的關注,更多人的注意力放在早間新聞欄目裏關於是否填海造地、以及填海是否影響經濟與環境的訪談。
港城階級僵化、經濟停滯、土地緊缺等矛盾日益加深,內鬥異常厲害,填海造地的計劃不是第一次提,以往少數幾次會通過,近幾十年提出則是為內鬥提供一把刀。
提案無一例外,最終會被擱置。
因此關注歸關注,市民對填海造地計劃並沒有太大期待,真正有權有勢的人不可能接受動搖他們根本利益的提案通過。
雙層巴士穿過繁華的街道,電台女主持報道:“淩晨三點於缽蘭街發現械鬥,五死一傷,請住在附近的居民最近注意安全,緊閉門窗……關於11月提案,爭議最大的提案依然是填海造地計劃,考慮到區域、環保、航線等因素,主張填海造地計劃的鄭議員、周議員提出可以在屯門南、將軍澳兩地填海造地,但反對派據理力爭。與此同時,環保主義者、中產、民粹……連日來分別在灣仔、金鍾、中環一帶示威遊1行,或靜坐示威,逼迫港府駁回填海計劃。”
李瓚在巴士第二層末尾,看著密集的高樓大廈被逐一拋在腦後,小店鋪、餐館等林立於街頭,人群密集,為生活而奔走,前座有人低頭交談填海造地,再前麵有一群學生妹談著外國明星來港演唱會,左前方則是抱怨菜價上漲的阿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他們不能直觀地發現洶湧暗流,暗流卻與他們息息相關。
紅色的雙層巴士開過深水埗的聖瑪利亞女子教堂,對麵則是看起來既冷清又有容量龐大的地下停車場的商場大樓,街頭來去匆匆,沒人抬頭看一眼外觀老舊的女子教堂。
李瓚下車,踱步到昨天來過的咖啡店門口,趙顏裏在那兒等他。
“裏麵防守很嚴格,一共六部電梯,四部客梯、兩部貨梯,上麵兩層是普通的停車場,下麵還有兩層是屬於賓客的停車場,需要會員才能進,入口在第二層的東南方向,有四個門。”
趙顏裏將自己包得嚴實,將一張紙塞給李瓚:“我連夜畫出來的地形圖,雖然隻有一半,但是足夠你潛進教堂裏——”
“說回裏麵的地形和守衛,第一層關卡需要會員卡或員工卡,電子驗證通過就能過,每個門有一個門衛守著,防止強行闖入或其他突發情況發生。”
“六部電梯主要通往地下第五層,那兒是第二層關卡,監控很嚴密,需要麵部和指紋同時識別,你看不到人,但守在監控前的人都是國際雇傭兵,他們有槍。”
“你見過?”
“陪我送菜的司機大哥幹了好幾年,見過突發意外,有個男的不知怎麼回事,混進去了,還帶走一個女的,逃跑途中被發現,雇傭兵出來,一槍爆1頭。”
“男的被爆頭,女的跑了。”
頓了頓,趙顏裏直勾勾盯著李瓚:“你知道那女的是誰嗎?”
“我認識?”李瓚挑眉。
“程楠,殺死向昌榮的程楠。說起來,她不是青山紅館的受害者,向昌榮不知道港城的另一個紅館,他倆一開始無冤無仇,程楠為什麼要設計陷害向昌榮?”趙顏裏喃喃自語:“我以為是趙今鴻害她不能生育,向昌榮的無情傷害了她,所以她報複。後來發現她是紅館受害者,以為是來複仇的,可是弄到最後,我又發現其實她和向昌榮一家沒有仇怨——”WwWx520xs.com
“所以為什麼?我還是想不通。”她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