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往昔(1 / 2)

獸穀的清晨,薄霧輕拂。

一陣微風吹過,掀開白霧,露出巨型鐵木環圍的圓場。

天光昏暗,旭日未升。

“劍勢如欲!”淩樞渾身已經大汗淋漓,吃力的用靈勁一引;泛著銀光的長劍劈向立在身前的一段巨型圓木。

“啪!”

一聲脆響,長劍摔飛一邊,圓木僅僅生出一道白痕。

走過去撿起長劍,狠咬一下嘴唇:已經刻苦修行兩個多月,此時盡管自己的修為已經達到紫階三級巔峰,但是用靈勁驅禦長劍猶自不能砍入千年鐵木之中。

心中沮喪之下,自然的運轉天健九殺紫龍決;一道紫色的勁力射出,那段圓木猛的一震,頓時被擊得破開一個小縫。

靈勁驅禦長劍不能砍入千年鐵木;運用天健九殺紫龍決現在已可隨意破開一道小縫。也曾經心念一動,試著用紫龍決的勁力驅禦長劍,二者卻根本不能融合在一起,似乎天健九殺紫龍決就是隻能徒手運用,若是施加到術器之上就一點威能也不能顯現。

“悶啊!煩啊!”血骨倚躺在圓木堆上,猛的一下跳起來,大吼一聲。因為淩樞驅禦長劍劈砍圓木甚是刻苦,每天都是雙手鮮血淋漓,那血一浸透,血骨便冒出來;然後百無聊賴的或者在圓場周圍散步、或者飄來飄去的亂飛,更多時候卻是倚躺在圓木上大睡。

“淩樞,你整天的做這些低級的修行,我看著實在煩悶;若雪伶在此讓我解解眼饞也好,但那小尤物癡迷了一般,整天的待在狼原;煩悶啊···”血骨晃蕩在身前,淩樞手一揚,靈勁驅禦長劍又朝前劈砍過去。

“哎呀!”血骨故著驚慌的一躲。此時飛射出的長劍離他甚遠,淩樞斜了血骨一眼,“呼!”長劍劈中圓木後一下,又一下彈開。

血骨黑衣一展,飄飛到身前:“淩樞,要不你劈我,我來躲避,這樣修行你看如何?”看著身前的黑衣老者,心中一陣無奈,白了血骨一眼,轉身抓起一段石條開始挺舉鍛煉體格。

“哎,我這樣縱橫無羈的人;現在卻遭受這樣的際遇;當日萬丈崖一戰,烈烽和九黎仙府的修者將我困住,我自認為是最難過的,現在卻才明白:生死對決和人生大敗,跟這寂寞的煎熬比起來,都算不得什麼!”血骨蔚然歎息著,飄飛到一段圓木之上。

“啪!”

聽到“烈烽”二字,淩樞心中猛的一下激蕩;將挺舉的石條往前一下狠狠摔出。

靈勁運轉,天健九殺紫龍決一動,一道激厲的紫勁射出。

“啊呀!”血骨退開一邊,稍稍一驚,往前看去;就見一段圓木之上,已經被那道紫勁射出兩個字:烈烽。

“我淩家之人,不論男女,無論多少代,隻要戰神烈烽未死;皆要盡一生之力,成為修仙士,苦煉修行,不懼生死,與戰神相鬥一場,表我淩家雄誌。血老,你既說你和烈烽是老友,可否將他的事跡給我講講?”淩樞停止了鍛煉,走到血骨身邊,誠懇的說。

“嗬,我剛才都說錯了;若說有什麼比那寂寞的煎熬還要讓人煩悶,那便是回想曾經和烈烽經曆的種種。”血骨苦澀的說了一句,發出一個痛楚的笑音:“這個話題是我最不願談及的事。”

看著血骨變成一副從未呈現過的蕭索模樣,難受異常的走過去很不安的躺在一段圓木之上;淩樞也不在追問,運轉二轉納凝術從手繩中抽取靈勁;就著此時初升的旭日,開始提升修為。

至那日淩樞提到烈烽後,血骨便陷入難得的沉默;接連幾日,從手繩中出來後,都直接躺到巨型的圓木上,不發一言的躺著,直到血氣耗盡後自然被吸收回手繩中。

時間一晃又過去十幾日,淩樞驅禦長劍劈砍千年鐵木毫無進展,同時修為也卡在紫階三級巔峰,再無晉升。

“喝!”渾身大汗淋漓的挺舉了數百下石條。

“淩樞,我和你說說烈烽的事。”血骨經過這些時日的沉默後,首次開口,語氣極難得的十分嚴肅。

“嗯!”挺舉一下,就要將石條摔飛出去。對這烈烽的事跡,盡管淩樞也聽過好多;但在中洲一切和戰神烈烽相關的事,無論巨細,都會令人心中激蕩無比。

“你繼續鍛煉體格和修行,就當是聽獸穀的獸鳴,就當我是自言自語;我也隻當是對風講述,以排遣寂寞。”血骨做了一個製止的手勢。

“嗯!好。”有些搞不明白血骨的舉動,但此時血骨的嚴肅語氣,隱隱透露出一種讓人不得不服從的怪異感覺,淩樞便仍舊挺舉石條鍛煉體格。

血骨蕭索的從圓木上飄飛下來,獸穀的晨風十分清涼,輕輕拂動間,帶得地上的潮濕樹葉微微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