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濕的獸穀,堆滿巨大鐵木的圓場,飄散出淡淡的發黴味道。
往前看去,顫巍巍的贏穀主和另外兩個黑支的弟子都完全漠視自己,這樣的漠視自小而大便經常發生在自己身上。咬了一下嘴唇,就覺得手一緊,側目一看,卻是雪伶堅定的握著自己的手,一雙大大的眼睛中流露出的神色依稀熟悉,是的,是的,那是弟弟淩希一貫流露的眼神。
膚色蒼白的修者靈勁運轉,陰寒的靈勁禦使著黑漆漆的長刀一騰而起,刀勢未出,已是寒氣逼人。
因為見雪伶這樣的尤物竟然跟著淩樞,並且維護他;那兩個修者的心中都有一絲嫉妒,自然而然的就想通過鄙棄淩樞來獲得心理上的平衡。
“小子!也不知道長老作何而想,竟然讓你到獸穀來;我猜長老是擔心耽誤了其他黑支修者的修行;故而派你這廢物到此;怎想你竟然這樣不中用,連劈個木頭都搞不定。”膚色蒼白的修者鄙棄的看著淩樞,口中厭惡的說:“因為你這廢物,害我噬魂刀竟然劈木,真是可惡!”
“嗬···”贏西耕淡淡的哼了一聲。
噬魂刀裹帶陰厲的寒氣,化著一道漆黑的光影劈向巨大的圓木。
“噬魂刀出,金銷石毀!”膚色蒼白的修者厲喝一聲,黑光和圓木一下相交。
“啪!”
漆黑的噬魂刀頓時摔飛一邊,巨大的鐵木之上仍舊隻留下白痕一道。
“這···”膚色蒼白的修者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一雙眼睛圓睜。
“哈哈,隻可惜了這麼一柄噬魂刀;兩位請回,看來隻能再等三月了;三月之後若是淩樞劈入鐵木···”贏西耕甚是得意,語氣歡愉。
“我已經可以劈入鐵木。”鬆開雪伶嫩白的手,打斷贏西耕的話語,往前邁出一步。
那三個已經忽略淩樞的修者看著淩樞站到圓木之前,稍稍有些詫異。
“你?”贏西耕打量了一下淩樞,搖了搖頭,隻覺得淩樞此時完全是一時意氣。
方宏和膚色蒼白的修者對視一眼,都盯看向一直被刻意忽視的淩樞。
緩緩邁步走到圓木之前,靈勁運轉,長劍懸飛身前;劍光蕩漾晃動,氣勢和方宏的“萬劍術”禦使長劍的時候相比,顯得甚是微弱。
“這樣微弱的劍勢,廢物想要逞強麼?”方宏瞄了一眼雪伶,口裏冷鄙的朝淩樞說。
心中積鬱非常,一種無法抑製的幹渴感覺湧起;回轉過頭,看著方宏,嘴邊完全不受控製的陰冷一笑。
“嗬,這小子。”贏西耕朝淩樞看去,詭異的錯覺,眼前這個幹瘦的少年似乎籠罩淡淡的黑霧之中。
長劍朝鐵木疾射過去,心中就湧起強烈的欲望:“劈入!劈入!”靈勁運轉間,那種強烈的幹渴感覺愈來愈濃烈。
手相合一分,一道紫芒射出,裹繞到長劍之上。
“啪!”
長劍在鐵木上猛的一劈,發出一聲脆響,摔飛半邊;鐵木之上僅留下一道白痕。
“嗬···”方宏和膚色蒼白的修者對望一眼,嘲諷的一笑。
方宏轉頭先看了一眼雪伶,才朝向淩樞:“淩樞師弟···”
“閉嘴。”冷厲的一下打斷方宏的話,往前騰躍過去;撿起地上的長劍,仔細看了看,彈了一下冷寒的劍鋒。心中的饑渴感覺噴湧而出,伸出手便緊緊握住整個劍鋒,緩緩劃過;鮮紅的血液流出,刺痛從手掌傳來;那種感覺稍稍緩解心中的饑渴,那讓內心燥熱不已渴感,似乎隻有聞著這種腥甜的味道才會消解。
左手腕上的手繩紫光一閃,一道充沛的靈勁貫通全身;血淋漓的手握著那柄長劍,再看向眼前的鐵木,眼睛不由自主的圓睜;陰濕的風刮過,揚起淩樞一頭黑發。
一躍而起,手握長劍。
“嘩!”
長劍一劈而下,發出一聲低哀的脆響後;便被一劈兩半。
血淋漓的手握著長劍,劍尖向地。饑渴的感覺又升騰起來,眼睛便看向方宏等人。
隱隱就有個聲音在腦海裏嘶叫:“渴!好渴!血!飲血!”
感受淩樞眼中陰厲的寒意,方宏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的躲到膚色蒼白的修者身後。
贏西耕愣了一下,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一遍淩樞;過了好一會,才開口:“由今日開始,淩樞你可暫代獸穀穀主。”
說罷,用一貫顫巍巍的行走方式離開。
心中的饑渴稍稍緩解,手中的長劍不住的顫動。
一塊朽爛的腐木像一朵蘑菇一般從地上慢慢凸冒出來,腐木動了動,緩緩抖落粘在其上的黑泥,朽爛的木頭之下是一顆肮髒的眼珠,一隻黑袍後的大手一把將腐木包裹的肮髒眼珠捏在手中;朝眼珠中呈現的景象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