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飄飄而下,巨石旁的擊打聲漸漸的平息。
君少卿身周的一圈積雪都變得暗紅,那張英俊的臉完全被打得鼻青臉腫,一頭淩亂的銀發部分粘上血漬的便緊貼在臉上,部分便隨著風吹過而像枯草一般揚起。
“修仙士!”夜旦湊近君少卿,咬牙切齒的說:“不管你是什麼靈林修仙士還是什麼東西,隻要粘上這三個字,莫不是卑劣無恥、滿口謊言、貪生怕死、好色如命的混蛋!”
“撲哧!”
一身悶響過,就見血淋淋的君少卿手中赫然握著一段斷骨,那斷骨同樣鮮血淋漓,此時這銀發修仙士的雙眼已經青腫得隻能睜開一條細縫,被打歪的嘴滴落著一絲血流,卻呈現一個怪模怪樣的笑容:“能有幾個混蛋,會將自己被打斷的肋骨扯下來,插進你這些煉魔者的胸口!”
夜旦瞪大了眼,往後退出幾步,身上的紫芒不斷的閃爍,胸口插著一段斷骨,突然大笑起來:“好,好。”
停了一會,夜旦突然冷著臉走到一旁,掏出一張符籙扔到君少卿臉上:“現在已經解開你的雙手,等下那隻湖獸撲向你的時候,你便催動這張符籙。”
“怎麼,你還想讓我活下去,繼續羞辱我麼?”君少卿冷冷的說。
“不,那頭湖獸出現後,你便離開吧。”夜旦退後幾步,站到君少卿身前,微微一躬身:“我對我的行為抱歉。”
“你···”君少卿整個人一下愣住:“你要放了我?”
夜旦渾身紫芒一閃,然後他忍著劇疼,一把拔出插在胸口的肋骨:“是的。”
“能忍受怎樣的疼痛,才有勇氣將自己的肋骨扯下來,當做武器攻擊。”夜旦嘴角一翹:“我們煉魔者在尊敬勇者這方麵,是沒有仙魔的分別的。”
“我一定會殺了你。”君少卿將那道符籙捏在手中。
“嗯。”夜旦凝望著天際的落雪:“那個黑衣的少年,修為隻有紫階四級初期,卻仍舊那樣的勇決,竟然不懼和我一戰。難道真的如同聖尊所說:縱使修仙士都變成了爛肉裏麵的蛆蟲,隻要還有那樣勇決的修者存在,我們煉魔者便隻能伺機而動。”
腦海中一時便閃現那個紅色似烈火一般的身影,頓時不寒而栗:“更何況還有那樣的修仙士。”隨即苦笑著走到了一旁。
“現在怎麼辦?”羅勇回身詢問。
目睹剛才的情形,淩樞也有些佩服君少卿起來,隨即又想到薄紫也在靈林修行,從那個銀發的修仙士所說,不難猜出:陽明靈林是怎樣一個需要刻苦修行的地方。
聽到羅勇的問話,淩樞收回心神,從樹叢往外看去,夜旦盤腿打坐在銀灘之上,若要從銀灘這衝出去,必須的那便是擊敗夜旦。但是看目前的情形,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眼光一動,便看到了那塊巨石,一個大膽的想法便冒起在腦海中。
風雪漸大,地上的銀魚都抖動的趨勢越來越弱。
“那些家夥,不知道又沒有遇到那頭湖獸。”夜旦盤腿打坐著,看向積雪掩蓋的密林。
“你為何這樣痛恨修仙士?你們為何也要誅殺那頭湖獸?”君少卿渾身顫抖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