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來了,在繁華的巴黎大街上,站著一個衣衫襤褸、頭發斑白、雙目失明的老人,而在他身旁立著一塊木牌,上麵寫著:“我什麼也看不見。”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幾乎鋪了滿街滿巷,可是很少有人施舍。
這時來了一位詩人,他見這位盲人神情哀傷,拿起筆在木牌上寫了幾個字。
下午詩人再次路過時,乞討者已收獲豐厚,他不解地追問:“好心的先生,不知為什麼,下午給我錢的人多極了。”
詩人聽了,微微地一笑,原來他把牌子修改為:“春天來了,可是我什麼也看不見!”
經詩人修改過的一句話竟有這麼大的魔力,原因何在?原來,這句話的魔力在於它有非常濃厚的感情色彩。春天是美好的,草長鶯飛,姹紫嫣紅,但這良辰美景,對於一個雙目失明的人來說都是虛設,這是多麼悲慘!當人們想到盲人眼前一片漆黑,一生中連春天都不曾見過,怎能不產生同情之心呢?
“感人心者,莫先乎情。”語言一旦注入感情元素,就能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真正軟化、溫暖和焐熱人們的內心,帶動人們的情緒。
我們都會有這樣的體會:對一件東西或者一個人的感覺,主要是由情緒來決定的,而不是理智。比如,你身邊可能存在這樣一個人,他有很多優點,人人都誇讚他好,但你卻偏偏不喜歡他;而另一個人可能有很多缺點,一數一籮筐,但你卻偏偏喜歡親近他。
又如,某件東西可能很實用,設計也很新穎,但你卻完全不想要;而另一件東西,幾乎沒什麼用處,也不見得有多好看,卻偏偏入了你的眼。
像這樣理智和情感背道而馳的情況,並不少見。很多時候,喜歡或討厭並不需要多麼嚴謹的理由,哪怕隻有一個觸發情緒的小火星,也可能造成一場情感的“大爆炸”。
可見,在與人交往時,如果你想要走進對方的內心,你需要考慮的不是如何去找話題,如何去有技巧地交談,而是如何調動對方的情緒,觸動對方的情感。
我認識一個做食品深加工研發的朋友,當年他剛剛應聘到一家食品企業時,為了有所表現好立足,把全部精力都投入一項研發工作,廢寢忘食地整整幹了一個星期,吃住都在實驗室,最高紀錄是連續40多個小時沒有休息。
當研究工作暫告一段落後,他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醒來時一眼就看到主管正坐在他的床邊。
見到他睡醒了,主管立刻拉住他的手,說:“年輕人,你太拚命了。我寧願這個項目拖一拖,也不想看到我的下屬如此拚命。我也是技術員出身,能體會到你的辛苦,你的心意我領了,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以後不要這麼拚命了,就是項目不成功,我也不會怪你的。”
我這個朋友跟我說,他當時真的非常感動,從那之後,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了歸屬感,不再是為了工資而工作,而是把研製新產品當成他的事業。接下來,不到半年的時間,新產品便研製成功,為企業的進一步發展開辟了廣闊的前景。
現在,這個朋友成了那家企業的主管。他不止一次地跟我說過,不管他將來會不會跳槽,在他心裏,那位主管永遠是自己的領導。
我十分佩服朋友的那個主管,他用自己的情感帶動了下屬的情緒,贏得了人心,也為企業帶來了發展,更提高了他的企業領導者身份。這種情感上的關懷,沒有讓下屬感到工作和老板給他帶來的壓力,而是貼心的溫暖,從而更加激發下屬的士氣,使得他不再為工資、為個人吃飯而工作,而是為自己和企業的事業而“玩命”。
很多時候,情感上的熱度遠比無休止的說教更有效果。
情緒是語言的溫度,同樣的一句話,用不同的情緒表達出來,整個意思也都可能完全不同。在和別人交流、溝通的時候,我們不能僅僅隻做一個事實的陳述者。在談話中,如果你無法調動談話對象的情緒,無論你的語言多麼有技巧,也很難引起對方的情感共鳴。
你必須將自己的情緒感染給對方,或者接納對方所傳達的情緒—隻有充分調動起談話者的情緒,這場談話才可能升溫,你與談話對象之間也才可能產生良好的“化學反應”。
試想一下,如果你和一個人聊天,不管說到什麼事情,對方都麵無表情,毫無情感波動,你會覺得這場談話有意思嗎?所謂的“知己”,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能有情緒上的共鳴,共同憤怒所憤怒的、高興所高興的。
我們都有這樣的體會:當交談雙方在情感上達成統一後,情緒的相互感染會讓彼此的情緒體驗更加強烈,這場談話也就更加讓人覺得暢快淋漓。這就是為什麼在生活中,有時你會感覺到和朋友湊在一起說一堆無意義的廢話,似乎比和一位智者在一起探討生活的真理更有意思。
所以,當我們和別人交流時,一定要有真情實感,這樣才能表達出真實的情緒,並且感染到對方。當我們以飽滿的熱情和真實的情緒去麵對別人時,你就會發現話語更富人情味,更具感染力和可信度。這個時候,要打開對方的心扉,就不是一件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