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覺得係統說的不完全對。
他對伏明泉隱瞞起來的事有了幾分好奇。
伏明泉去給他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 讓宋歌替換下來，對他道：“這麼晚過來，就住在這裏吧？”
宋歌順勢道：“那就麻煩你了, 對了, 我記得之前伏老爹說還有一間空屋子……”
“不行, ”伏明泉幾乎是立刻拒絕，但是很快又軟化了語氣勸道：“那個秋天的時候堆了好些柴草, 現在還養了兩隻小羊, 不能住人，你可以睡在我這裏。”
伏明泉堅持不讓他離開, 擺明了要和宋歌一起過夜, 甚至要在一張床上。
宋歌還從來沒見他這麼大膽過, 這言論太過直白，反而讓宋歌有些懷疑起自己剛才的判斷, 或許真的是隱瞞了某件重要的事，所以才這樣要求？
以伏明泉的性格，宋歌覺得他追人，必定不敢這樣的。
內向一些的人會先寫情詩吧？
哪有一開始就要睡覺的。
宋歌揣摩著, 答應留宿下來，主要是大半夜他也不想再折騰了。
宋歌累了一天, 前幾天也沒好好休息, 又一直在省城奔波賣春聯，實在是有些疲憊。伏明泉給他拿了衣服，他也沒穿，隻把濕了的外套脫下來，穿著內麵的一件薄衣躺下睡了。
房間裏很暗，伏明泉看不到對方, 隻聽到悉悉索索衣物摩擦的聲響，耳畔滾燙，努力克製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一直到旁邊的聲響慢慢靜下來，伏明泉這才呼出一口氣。
宋歌很快就睡著了，有係統預警，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反倒是一旁的伏明泉緊張得不行，不時看看身旁熟睡的人，又抬頭去看門口方向，一有點動靜，就一副隨時準備起身的樣子。
反反複複，一直快到天亮，伏明泉這才睡了一會。
早上的時候，有人拍門，喊道：“明泉！明泉你醒沒？餘師傅喊你過去——”
伏明泉嚇一跳，幾乎是下意識先拽了被子把一旁的宋歌蒙住，含糊道：“好，我知道了，一會過去！”
對方顯然跟伏明泉很熟，又推了兩下門，直接從外麵打開了，大大咧咧走進來道：“你昨天又熬通宵了是不是？行了，你也別硬撐著起來，再睡一會吧，我把零件拿過去。”
進來的是伏明泉的大哥，名叫伏莨，他進來之後徑直去了木桌前拿了那些堆放的零件，一小堆是分好放著的，另外一些是半成品，雖然比之前交的數量少，伏莨也沒多想，隻在心裏心疼弟弟，覺得這肯定是太累了，這活兒他們整個小豐堡誰也幹不好，也就隻能依靠他弟一個人了。
伏莨這麼想著，又回頭去問：“明泉，你餓了沒？我去給你拿點餅子。”
床鋪上被子厚厚的，能隱約看到一個裹在被子裏的人，聽見伏莨問話，裹緊了被子含糊道：“不了，我不餓。”
“那怎麼行，我……”
這麼說著，床鋪卻吱嘎響了一聲。
伏莨奇怪道：“什麼聲音？”
伏明泉呼了一口氣，忍了忍道：“大哥，我還想再睡一會。”
伏莨道：“好，我這就走。”
房門被關上。
這麼一通折騰，宋歌早就醒了，伏明泉一直按著他，把他藏在被子裏，這會兒也不好受。宋歌剛想掙紮一下從被子裏出來，但伏明泉貼近了，幾乎是用氣音懇求道：“等一下，再等一下。”
宋歌疑惑，但也沒再動作。
不一會，伏莨去而複返，他人耿直，到底還是去端了一盤玉米餅送過來。
伏明泉自己藏人心虛，故意打了個哈欠，跟沒睡醒似的借著翻身蹭的動作，把宋歌整個壓在自己身下。
床鋪上的兩個人都閉著眼，但身體實在貼得過於緊密，一時之間露出的皮膚都貼合在一處。
宋歌：“……”
宋歌：“係統，他是不是故意占我便宜？”
係統道：“正在實時監測，心跳加快，體溫持續升高，部分器官有充血、發熱症狀——”
宋歌閉了閉眼，他果然沒感覺錯。
伏明泉硬了。
宋歌忍了又忍，還是拿手指戳了他胸膛一下。
伏明泉：“！！”他幾乎是下意識壓得更緊，剛被係統通報過的部位直接彈了彈。
宋歌：“……”
這回穩了，這臭小子就是占他便宜。
一直等到院子裏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聽不見了，伏明泉這才閃遠了一些，臉色通紅，連視線都不敢和宋歌對上。
宋歌起身穿了外套，扣子一直係到衣領，淡聲道：“輕浮。”
伏明泉不敢辯解，耳朵都紅透了。
宋歌挑眉：“隻此一回，下不為例啊。”
伏明泉耳廓紅得滴血，那紅色順著脖頸蔓延，顯然是被逼到了極點，他扭頭小聲道：“我，我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