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神醫卻笑道:“回去也好,省的這朝夕相處火光多生,多看看這世情涼薄,你的心涼了,身子反倒會好一些。”
他這話雖是在說笑,卻是一點也沒說錯。
阮府對她而言,估計也隻有這個作用了。
她靜靜等了一會兒,等禍害說些什麼,這一步總是要走出去的。
清寧同這古代隻會躲在男人求庇佑的女子不同,若是真認定了一件事,便是刀山火海也擋不住她。
片刻之後,秦惑笑道:“回去也好。”
她鳳眸微亮,沒有阻止她回阮家,感覺還挺好。
緊接著,便聽他低低笑道:“夫人自當閨中待嫁,等我來娶。”
她頓時有些發懵,這禍害是怎麼做到,萬變不離其宗的?
“得得得,我們也別在這妨礙人了。”
葉神醫忍不住笑,拉著張賀便走開了。
十一左顧右盼,連忙也找了個暗處,閃了進去。
一時間,便隻剩下了兩人。
清寧麵上染了微微******,鳳眸望著眼前人,便忍不住櫻唇微揚。
他極其自然牽了她的手,“我送你去阮府。”
阮梁樺那個有眼不識朱玉的,把那個小白花一樣的庶女捧成了天仙,卻不知真正的珍寶早已脫離了掌控。
清寧卻停在原地,搖搖頭道:“我要自己回去。”
這禍害要是同她一塊在阮府現個身,誰還敢對她露出真麵目,這人嘛隻有在落魄的時候,才能真正看清人心。
容王未婚妻,失蹤月餘之後再度現身,必然已經掀起軒然大波,阮府現在對她,定然是恨得牙癢癢。
秦惑挑眉,“多久?”
她哪知道這事要多久,一家子的破事兒,阮家的大姐還和扶留頗有些淵源。
以前是她手太軟,這一次必然要叫她十倍奉還。
“盡快。”
她當下也隻好這般答道。
剛想要抽身而走,忽然被身後一拉,整個身子便回旋間,落進了他懷裏。
忽聽得他問道:“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嫁給我?”
啊喂!容王爺!
不帶這麼直接問的好嗎?
她咬咬牙,繼續道:“盡快。”
剛一出口,兩人便忍不住同時笑不出聲來。
她一直也不過多扭捏的人,這輩子的矯情似乎也都用在了這禍害身上。
其實嫁給他這事,一旦想明白了,好像也是一件十分值得期待的事情呢。
陽光有些刺眼,禍害的笑容有些炫目,清寧微微低下頭,長如蝶翼的睫毛輕顫著,笑顏如花。
秦惑墨眸深深,微微低下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嗓音有些低啞道:“我等你。”
此刻,便連拂過青絲的微風都變得有些撩人。
“好熱!”
清寧隻覺得身上一陣烈焰翻湧,連忙從他懷裏抽出身來。
原來葉神醫沒有說的時候,她不覺得是這方麵的原因,一旦知道之後,越發覺得多靠近這禍害一分,都灼燙的厲害。
秦惑也是一臉抑鬱,美人當前,隻能看不能近身。
心下卻也知道,她有這反應,更好的說明了心中有情。
兩人隔了幾步站著,清寧離他遠了一些,才感覺好了那麼一點,這下才知道心生它念,不敢近之。
“那……那我先走了。”
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開口道,剛往前走了幾步。
便聽身後那人笑道:“夫人,晚上記著留窗。”
我呸!
這都什麼愛好!
清寧麵上一紅,離去的腳步就越發的快了。
身後,秦惑在遠處站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十一、十四,看著阮家人。”
近來朝中無事,阮家人的日子過得也頗是舒心,除了--那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阮二小姐又站到了風頭浪尖之外,想娶阮家大小姐提親的公子哥兒也快把阮家大門給踏破了。
這日午時,阮府大門前,停了一輛馬車,雖十分不起眼,卻擋住了正中間的位置。
“你是什麼人,竟敢當著阮府大門?”
門前家丁虎著臉上前,大聲嗬斥道。
尚書府大小姐到了談婚論嫁之時,這事誰也耽擱不起。
車簾飄揚間,忽然飄出一陣香霧,片刻後家丁便有些暈暈然的退了回去,好像完全忘了自己要幹什麼一般。
那車廂上半響沒有人下來,不多時便讓後頭急著上門提親的公子哥兒等的十分不耐煩了,紛紛議論起,這是什麼人這樣不懂禮數。
這麼寒酸的馬車竟然就敢堵在吏部尚書的門前,也不掂量著點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