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報喜道:“老奴恭喜公主,賀喜公主!”
“他……應了?”
在殿門外站了許久,難掩焦急之色的安怡,一瞬間麵色歡愉。
甚至還帶著幾許驚喜。
“是是是,駙馬爺應了!”
王公公陪著笑臉,連忙重複。
安怡忍不住嬌羞一笑,連忙吩咐身旁端著食盒的小宮女。
“還站著做這麼,還不快吧吃食給徐……駙馬爺送去!”
小宮女連忙稱“是”,剛往前不過兩步。
“慢著!”
卻又被她叫住了。
“還是我自己去!”
安怡麵上難掩歡喜之色,伸手要去接食盒。
卻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朝著清寧盈盈施了一個禮。
低眉淺拜,難得一次禮數周全。
她道:“多謝皇嬸成全。”
卻比從前那個跋扈張揚的模樣,還要更加令人生厭。
清寧緊握著手掌,冷眼看安怡抬眸的一瞬間。
眼中掩不住的得意之色,捧著食盒盈盈往殿裏去了。
清寧也是著實想不通,連一個白頭相守之人。
都這樣精心算計,到底是有什麼得意?
可是,她明知徐然不喜歡這小公主,到了現在,也不能勸他這樣做。
又何嚐不是把他推進這墳墓之中的幫凶……
她心思已亂,孰對孰錯,都已經分不清。
殿裏頭安怡的聲音,和宮門口王公公吩咐禁衛軍們撤去的聲音,同時傳來。
她忽然覺得,大約是很難找到三觀了。
宮門口腳步聲漸漸遠去,風中又添飛葉幾許。
清寧沉默許久,終究是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離去。
這是她頭一次覺得,和秦惑之間隔這樣的遠。
無關距離,隻是思想和做法。
其實,他們一直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是嗎?
隻是****衝昏頭腦,便以為千山萬水都阻隔不了的相擁,其實也並非是那樣完完全全的心意一致。
她已經不能再和秦惑在相處多一秒了。
在看見他麵色不見絲毫變化的模樣,她真的要壓製不住噴湧而出的怒火。
“阮二……”
秦惑卻恍然未覺一般,在她身邊舉步同行。
不管她走的再快,他似乎都能輕輕鬆鬆的保持平行。
從沉香宮出來沒多久,迎麵便又碰上了王公公帶著一眾宮人往回趕。
一個個的手捧著錦衣玉帶,麵帶笑容,硬生生給這沉悶天氣徒添了幾分喜氣。
“容王爺,阮二小姐。”
王公公見狀,連忙行了個禮。
清寧腳步一刻未停,這些人歡喜是為誰歡喜。
她們隻知道這宮裏頭,又多一件喜事,卻不知道如何多的。
王公公看著被落下的容王爺,一時語塞,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眼看著容王爺揮了揮手,便如逢大赦的帶著宮人們撤了。
清寧走的飛快,拐了兩個彎之外,終於再沒有聽見身後的腳步聲。
心下越發怒火衝天,寬大的衣袖都被極快的速度,帶的翩翩飛起。
體態輕盈如飛,隻是此刻她的麵色實在是不太好看,令人望而生寒。
眼看又繞過了一個回廊,始終不見那禍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