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在議政殿自然是不好說,也不敢說的。
如今一在北和帝麵上提立儲的事情,立馬就會遭到無邊的怒火。
這一點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畢竟沒有一個人,能容忍在自己病重的時候。
一眾臣子們,最先考慮的是,怎麼抱緊新皇帝的大腿。
“旭王長子生性仁厚!若他登位,必定能夠造福社稷,寬待百姓!”
一眾苦著臉的大臣之中,阮梁樺喝了一口茶,慢慢說道。
他這話一出,一眾人先是愣了一下。
隨即有人接口道:“阮尚書高見,旭王長子性情敦厚,繼承帝位是再合適不過!”
清寧好好回想了一番,那個旭王長子是何方神聖,竟然這樣得大臣的心。
“若是旭王長子能夠登臨大寶,也是我等的幸事了!”
隨即有大臣歎息道。
她這會兒也終於想起了那一位旭王長子是什麼鬼。
雖說同樣是皇室血脈,卻因為偏好詩詞歌賦,異常的崇尚文學。
時不時的做幾首酸腐陳詞,不求上進,據說父子兩都是一個德行。
北和帝也看他們十分礙眼,索性把人放的遠遠的,眼不見心為淨。
這樣一個人,當個閑散王爺還好。
登臨皇位,隻怕是連他自己想都不敢想吧。
帝王處世無能,必然就要多一張這些肱骨大臣。
這些權臣的地位,自然也就跟著水漲船漲。
知影在身側冷笑了一笑,“也虧這些老頭說的出來。”
顯然也是對那位旭王長子有所了解的。
清寧淡淡了掃了裏頭,一直沒有開口的徐然一眼。
這幫大臣們,明擺著要攪弄風雲。
他一直做事清正的,又在這裏幹什麼?
在場的大多都是阮梁樺的親信門生,還有些從前不見來往的,顯然也關係非同尋常。
心下正疑惑著,正看見阮梁樺的目光一轉。
落在低頭品茶的徐然身上,帶著些許試探問道:
“徐侍郎以為如何?”
書房裏麵這麼多的人,偏偏隻問他一個人。
顯然還是有些不太信任對方的。
清寧輕輕又貼近了幾分,她還真是有些知道他的回答。
“下官以為……”
書房裏麵忽然陷入一片沉寂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徐然身上。
“此舉不妥!”
沒錯,徐然說的就是不妥。
在這樣私下討論的場合,他十分認真地這樣說道。
他這話出口,眾人皆是一愣。
阮梁樺麵色有些不善,卻審視著他沒有馬上開口說話。
“徐侍郎莫不是被喜事衝昏了頭,這樣的上上之選,有何不妥?”
有人搶先沉聲問道。
這一點,估計也是在座之人都想問的。
阮梁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逐漸加深了顏色。
徐然於一片目光之中起身道:
“其人平庸無作為,不足以為君!”
聊聊數語而已,卻足以叫在座之人蒼然變色。
兵部那位掌事的立馬拍案而起,茶盞碰碰啪啪撞擊著。
“徐然,你好大的膽子!”
門外的清寧亦是秀眉一皺,聚眾於此。